不等番兵有所反應,著火的落石便砸在了城頭及城內。
黑乎乎的石脂點燃了不少茅屋,城內火光畢現。
“走水了!”
“走水了!快救火!”
“阿娘……阿娘……”
“誰來救救我的娃娃!快來人啊!”
“額啊——”
驚恐的救火聲,求救聲、哭嚎聲絡繹不絕,充斥人耳。
繁華堅固的鹽井城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成為了人間煉獄,刺激著所有人的神經。
黎壊帶人奔走救火,同時命令工匠打造投石機反擊。
與此同時,距離鹽井直線不到百里的上邽縣衙卻飛入了八九只信鴿。
他們所帶來的消息如出一轍,使得管理信鴿的直白瞳孔一縮。
不多時,十余只信鴿被放飛,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抵達了伏羌縣,而伏羌縣衙在不久后又放飛十余只信鴿。
“篤篤篤!”
“刺史,伏羌來了急報,您得看看!”
“篤篤篤……”
“刺史……”
午夜,急促的拍門聲將睡夢中的高駢喚醒,他扶額起身,身旁的女子也想跟著起來,卻被他抬手安撫。
不多時,高駢穿上大衣將門打開,只見張璘臉上急切。
“刺史,伏羌急報!”
張璘遞出信紙,高駢將其展開,瞇著眼睛看了起來。
【成州遭圍,所言官兵】
看著這八個字,高駢立馬清醒,抬頭下令道:“張璘,派出塘騎深入隴西,看看隴西渡口有沒有大隊人馬出走的蹤跡。”
“此外寫信發往鹽井,詢問所謂官兵是否打著隴西旗號,即便暴露身份也無礙!”
“告訴王重任點齊精騎,一個時辰后我要在東門外見到他們!”
“末將領命!”張璘作揖應下,隨后小跑出內堂安排去了。
高駢關門扶額,而床上的女子也起床穿上了衣裳,走到高駢身后為他揉捏額頭穴位。
“怎么如此著急?”
感受著額頭的舒緩,高駢緩緩嘆氣道:“成州出現了官兵圍城,恐怕是劉繼隆率兵偷渡祁山,兵圍鹽井……”
聽到這話,女子按摩的手僵硬片刻,隨后才安撫道:“有郎君在,那劉繼隆也亂不了大局。”
“不……”高駢難得承認自己控制不了局面,他深吸一口氣道:
“我雖練兵數月,可麾下兵馬依舊不如他,況且從此地前往成州二百余里,他麾下投石機犀利,我恐難建功。”
“即便如此,我亦相信郎君。”女子躬身摟住高駢,高駢享受片刻后才起身道:
“好了,我需要率精騎疾馳成州,這些日子你好好照顧自己。”
“小婦人等著郎君回來。”女子識得大體,不哭不鬧,只是為高駢穿衣披裘。
一個時辰后,高駢身穿戎裝,肩披黑裘出現在東城外。
沒有過多言語,他當即率領張璘、魯褥月、藺茹真將三人,與五千精騎朝南邊的洛門道前往成州。
他們沿著官道前進,從寅時(3點)疾馳到天亮,然而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卻是一道阻斷官道的石墻。
“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