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尚婢婢在廓州的治理,拓跋懷光在鄯州的治理,只能評價為野蠻。
鄯城作為鄯州治所,街道上的土屋殘破,各家院子內堆著厚厚的牲畜糞便,曬干后作為燃料焚燒。
城內的干道坑坑洼洼,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修葺過了。
城墻和街道上的甲兵雖然不少,但防守松懈,似乎料定了沒人會來攻打他們。
當然,城內的屋舍街道雖然破爛,可拓跋懷光的節度衙卻修得寬闊無比。
節度衙長道左右的膳館、寅賓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占地十余畝的空地。
數百名精騎在這里磨煉武藝,把節度衙的前院當成了校場。
崔恕皺眉經過此處,不多時穿過儀門,見到了正堂內的拓跋懷光。
他正帶著幾名番將坐在堂內,桌案上擺著烤制和烹煮的牛羊肉。
沒有等崔恕入座,他們便大口吃了起來。
崔恕倒也不生氣,只是站在門口朝堂內的拓跋懷光作揖,用吐蕃話道:
“拓跋乞利本,我奉我家節帥的軍令前來,想請您派出一位親信前往臨州商談事宜。”
“若是您愿意,我家節帥愿意開辟商道,扶持您為吐谷渾之主。”
面對崔恕的話,拓跋懷光不予理會,只是與旁人說笑,討論著牛羊肉的鮮嫩。
見狀,崔恕也沒有感到尷尬,而是頷首道:“既然您不愿意,那某便告退了。”
話音落下,他轉身便要走,而門口的番兵卻將他攔住,拓跋懷光也將骨頭丟在了桌上。
“你當我這里是哪里?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告訴你,我不是尚婢婢,劉繼隆沒有資格使喚我!”
拓跋懷光跋扈說著,崔恕卻轉過身,眼神平淡看向他。
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跳梁小丑,而拓跋懷光眼見他這么看自己,心里也不免有些發怵。
當初他與劉繼隆見過面,被劉繼隆氣勢壓得不敢造次。
如今他成了鄯州之主,本想擺擺架子,卻不想這人軟硬不吃。
“劉繼隆拿什么幫我?”
拓跋懷光用粗布擦了擦油膩膩的雙手與臉頰,崔恕也開門見山道:
“我家節帥開辟商道,茶鐵布匹樣樣不缺,皆可商貿。”
“只要您以戰養戰,積極出兵,那幾年后您就是吐谷渾之主。”
拓跋懷光眼前一亮,自從劉繼隆收復隴右諸州以來,他就只能與河西商貿,但張淮深對他的限制很多,因此他一直沒能發展起來。
如果劉繼隆真的如崔恕所說的對他開放商貿,那成為吐谷渾之主還真不是什么難事。
不過他也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因此他警惕問道:“他憑什么幫我,他想要什么?”
對此,崔恕不緊不慢的掃視眾人,隨后將目光放在拓跋懷光的身上。
“您留下所有漢人,帶著部眾撤出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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