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三州兵馬,便比尚婢婢手中兵馬還要多了,這讓尚婢婢和在座的廓州番將們有些錯愕。
“不知劉使君麾下有多少兵馬?”
尚婢婢這才收起了輕視,試探詢問起來。
他本沒想崔恕會回答,卻不想崔恕卻坦然道:“隴右有九鎮二十七軍八十一團,合兵一萬六千二百人。”
“除新募三千余人沒有明盔明甲,剩下的都是穿戴明盔明甲的銳士。”
“若是節度使不信,不如派少節度使與我走一遭,看看我隴右實力如何?”
尚婢婢和崔恕接觸的次數也不少了,他很清楚崔恕這個人的才干并不出眾,只是跟隨劉繼隆較早,加上劉繼隆麾下文官太少,因此才得以出頭。
如果他沒有依仗,是斷然不敢來廓州,到自己面前來大放厥詞的。
想到這里,尚婢婢兩腋生汗,他很清楚劉繼隆想要收復隴右全境,而鄯廓便是他接下來的目標。
原本他還覺得自己聚兵三千五,能死守廓州,讓劉繼隆放棄收復廓州。
現在看來,劉繼隆要是真的出兵,廓州還真的擋不住他。
只是從崔恕的言論來看,劉繼隆也并非只想著攻伐。
“尚摩鄢……”
尚婢婢忽然開口詢問,尚摩鄢也起身作揖:“阿爹。”
“你愿意去一趟臨州嗎?”
尚婢婢詢問尚摩鄢,尚摩鄢對劉繼隆感官不錯,也不覺得劉繼隆會對自己下手,因此點頭道:“敢!”
“好,既然這樣,你就帶百余精騎護送崔參軍返回臨州吧。”
“是!”尚摩鄢果斷應下,而崔恕卻道:
“不知節度使是否能節制拓跋懷光?”
“……”聽到他的問題,尚婢婢沉默了。
自從他讓拓跋懷光坐鎮鄯城后,拓跋懷光確實有些不聽調令了,而這種事情,尚婢婢早就預料到了。
崔恕的問題,顯然不如表面這么簡單,因此他沉聲道:“若是能制又如何,不能制又如何?”
聞言,崔恕不卑不亢道:“若是能制,那某就只需跑一趟廓州就行。”
“若是不能制,那某還得跑一趟鄯州。”
見他態度如此,尚婢婢沉默無語,許久后才道:“我年紀大了,早就不喜歡管事了。”
“好!”崔恕頷首,目光看向尚摩鄢:“那就請少節度使護送某前往龍支,同時在龍支等待某從鄯州返回龍支,隨后再南下臨州。”
尚摩鄢沒有應下,而是看向了尚婢婢。
眼見尚婢婢點頭,他這才回應崔恕:“好!”
“那某告辭了。”崔恕沒有久留,作揖過后便向外走去。
番將們面面相覷,而尚婢婢已經想到了劉繼隆想要干嘛。
他想要招撫鄯廓二州,亦或者試圖說服他們讓出那數萬漢奴,這是他認為的。
只可惜,他還是小看了此時的劉繼隆,因為此時的劉繼隆已經不單純的想要人,還想要地。
四日后,崔恕輕裝簡行,風塵仆仆的抵達了鄯州的湟水城。
湟水城的守將也把崔恕到來的事情,派人轉告給了鄯城的拓跋懷光。
面對崔恕的到來,拓跋懷光抱有一定的戒備,但他也有自己的算盤,因此他還是讓湟水城的守將放行,準備接見崔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