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駢出兵及時,理當嘉賞。”
“張直方能力不足,但會州叛亂并非他的錯,況且他主動出兵平叛,算是功過相抵。”
“倒是那索勛,強占兵權,不肯罷手,竟然還想讓朝廷出錢糧為其養軍,狼子野心。”
“眼下會州雖有叛亂,但高駢既然出兵,想必不久之后便會有捷報傳來。”
“如今會州在手,這索勛距離關中路遠,朝廷大可不必回應他。”
“只要朝廷不回應他,他為了養軍,必然會與張淮深發生沖突。”
“朝廷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就等著河西內亂就行。”
“倒是會州雖有人口,但番多漢少,不如將關內道饑民招撫遷至會州,增其人口,以此安定會州?”
令狐綯雖然平日沉默寡言,但必要時刻還是能拿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李忱對此十分滿意:“招撫饑民之事,便交由卿來處理了。”
“此外,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宰相)之位空懸,卿以為何人可擔任此位?”
“臣以為,陛下已有人選。”令狐綯并未推薦人選,李忱雖有失落,但又不免滿意起來。
在他眼中,臣子最好還是令狐綯這樣,平日里沉默寡言,自己需要時再出口諫言。
“卿以為,工部尚書鄭朗如何?”
李忱詢問,令狐綯便知道人選大概是此人,不緊不慢作揖道:“此人高才。”
“好……”李忱頷首:“那便以鄭朗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吧。”
“陛下圣明。”令狐綯作揖行禮,可旁邊的盧鈞卻老神在在。
李忱見狀皺眉,他知道盧均想要加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但在他看來,尚書左仆射的官職已然不低,盧均這般行為,著實小人。
只是他也沒說什么,只是假裝看不見,與令狐綯對問道:
“河西如此,是否要對隴右著手?”
李忱確實沒想到河西竟然那么容易對付,因此將河西局勢攪亂后,他不免有些心急,想要收拾劉繼隆這個隴右強藩。
若是換做平時,令狐綯肯定不會主動開口,但見盧鈞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只能硬著頭皮搖頭道:
“劉繼隆此人不比張氏叔侄,其人年少,而其麾下多平民子弟出身將領,對其推崇備至。”
“以劍南道白司空、楊監軍奏表來看,隴右諸將跋扈無禮,皆因劉繼隆而恭敬朝廷。”
“倘若朝廷對隴右施展手段,恐怕諸將會逼迫劉繼隆與朝廷兵戎相見。”
“臣以為,隴右之事不可急躁,需徐徐圖之。”
面對令狐綯的話,李忱先是頷首,隨后微微皺眉。
“這劉繼隆竟以糧食、耕地來利誘各道饑民落戶隴右,長此以往,必成禍害!”
令狐綯聞言啞然,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劉繼隆之所以能如此輕松的招撫饑民,還不是因為朝廷沒有足夠的錢糧賑濟饑民。
這些饑民,若是沒有劉繼隆招撫,那大概率也會落草為寇,禍害諸道州縣。
令狐綯很清楚各道州縣的吏治情況,只要劉繼隆舍得出錢,各道州縣的官員自會將饑民送往隴右,哪怕朝廷下旨也禁止不了。
不過皇帝既然這么說,自己不表態也不行,因此他只能拖延道:
“遷徙隴右之饑民,以山南西道為主。”
“不若趁封敖今歲任滿,將其調至京師為官,以此斷了劉繼隆饑民來源?”
令狐綯方才開口,李忱便頷首:“依卿所言!”
見狀,令狐綯無奈在心底嘆氣,只覺得又背了口黑鍋,若是被劉繼隆忌恨上,日后恐怕也不好過。
倒是相比較他,李忱則是十分滿意的起身:“若是無議,便如此作罷吧。”
“臣等告退,陛下千萬歲壽。”
令狐綯、盧鈞作揖行禮,隨后退出了紫宸殿,而李忱也返回偏殿,繼續服用起了他的長年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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