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進達見狀作揖道:“節帥,那我們要不要出兵會州?”
“不必。”劉繼隆搖頭拒絕。
會州番多漢少,倒是可以借高駢和張直方之手清理一些番人,遷徙一批漢人過去。
反正以張直方在幽州和涼州,以及此次平叛的手段來看,即便有唐廷扶持,他也很難在會州經營出結果。
日后自己若是真的與唐廷決裂,這會州輕易可取,不必上心。
因此他不再提會州的事情,而是專心在陳瑛遞交的文冊內容中。
不多時,他合上文冊,笑得合不攏嘴,轉頭對眾人道:
“一千頭黃牛,四百二十匹挽馬,兩千四百多名百姓,還有九千多兩黃金和七萬多貫銅錢。”
“我們隴右下半年需要的錢糧,都被陳瑛這小子解決了!”
“哈哈哈哈……”
眾人紛紛大笑,陳瑛則是有些不好意思道:
“本來想都換成黃金的,但關內道的黃金都被我們兩次貿易賺得七七八八了。”
“沒有辦法,只能另外買四百多匹挽馬來拉拽錢糧。”
“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劉繼隆拍拍他,隨后牽著他的手腕往城門口走。
乘馬已經準備好了,劉繼隆試圖扶著陳瑛上馬,而陳瑛自然不敢讓劉繼隆為他扶馬。
“節帥,如此不可……”
面對他的擔憂,劉繼隆輕笑道:“沒有什么不行的,你我都是為了隴右的百姓干活,走!”
他催促著陳瑛上馬,陳瑛無奈翻身上馬,而劉繼隆把馬韁遞給他后,便自己另上了另一匹馬。
見劉繼隆上馬,城門口的百余名將領、官員紛紛上馬。
他們朝著都護府前進,不多時就先后走入了都護府之中。
能夠容納二百多人的正堂在涌入他們后,稍顯擁擠,但依舊能夠容納。
在他們坐下后,劉繼隆也開口說道:“三天后我就要帶兵出征了。”
“在出征前,有些事情得敲定好,所以我召集大家前來。”
“夏收的文冊已經統計好了,今年夏收的夏稅是六萬七千四百五十六石余二十四斤三兩麥。”
“除此之外,還有三十二萬畝的麻,但是處理麻桿需要時間,加上秋收后還有第二批麻桿要收獲處理,所以還是和以前一樣,等到明年元宵后收取麻布。”
“各戶的女子,還是按照曾經的規矩,在家中制作麻布。”
“各戶的男子,除了被征調為民夫的,其余的還是繼續開墾公田,在水工的帶領下,檢修維護各州縣的水渠堰堤。”
“在座的大部分人,都經歷過吐蕃治理的時期,應該知道我們的百姓過的有多苦。”
“百姓的負擔很重,是他們養著我們。”
“現在他們的日子剛剛好過一點,能不能繼續好過下去,還得看我們各州縣的官員和直白是如何帶領他們走下去的。”
“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治下的百姓,普遍文化水平不高,甚至我們很多官員的水平也不高,做事情很容易急躁。”
“我們急躁,百姓也急躁,那就會有沖突,有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