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弄來這么多馬匹也不容易,以劉繼隆的性格,恐怕不會輕易販賣這些良馬。”
“確實。”楊復恭承認了白敏中的猜測,同時將劉繼隆的那些話,轉達給了白敏中。
畢竟此前白敏中說過,西川與隴右的合作不會持續太久。
若是他不點頭,那兩方的貿易恐怕就此打住。
好在楊復恭的擔心多余了,因為白敏中聽完他的話后搖頭道:
“他無非是想拖住我們,讓商道開辟久一些,遷徙更多的饑民和逸民罷了。”
“不過自從他遷徙逸民和饑民開始,西川的案子也少了許多,這倒是一件好事。”
饑民詞如其名,都是遭了難的百姓,只要安置妥當,基本不會鬧事,但逸民就不同了。
逸民本是稱呼那些節行超逸、避世隱居的人。
但隨著時間推移,也漸漸開始泛指那些整日游手好閑,不事耕種之徒。
這些人聚集成為團伙,常以打架時慣用的兇器為各自的綽號。
但凡人數多了,他們就會開始勾結底層吏員,對百姓收取保護費,用來賄賂各縣官員。
除此之外,他們也會刺探落腳州縣行商的信息,想方設法套取他們住址、父親、祖父姓名等私密信息,然后偽造這些商人父祖的借據,帶著團伙上門討債。
在客商感覺這些借據真偽難辨,不置可否之際,這群人便會惡言惡語的威脅客商,陳述利害,逼的客商“還賬”,自認倒霉。
當然,能做這些事情的逸民,都是有實力的逸民。
那些沒有實力的逸民,通常都是做些小偷小摸、吃白食和調戲女子,欺行霸市的事情。
對于這些逸民,以往白敏中也十分頭疼,抓了不能殺,又沒錢安置他們,只能關些日子后放走。
如今有了劉繼隆愿意接收他們,白敏中干脆就讓人把這些犯了事的移民抓起來,貶為口馬,販往隴右去。
憑借這一手段,西川境內風氣澄清,而他也借此從劉繼隆手中賺取了些許錢財,充實了府庫。
不過這些錢財,大部分還是流回了隴右,畢竟西川需要隴右的馬匹。
想到這里,白敏中也沉吟道:“入春以來,有幾個縣遭了災,上萬災民需要安置,而府庫拿不出那么多錢糧。”
“你派人去看看,將青壯安置,將老弱婦孺遷往隴右吧。”
他最終決定給劉繼隆一些甜頭嘗嘗,以此獲取更多的隴右良馬,編練他心心念念的精騎。
不過所謂的“遷徙”,卻并非是走正常渠道,而是依舊走的口馬渠道。
楊復恭也門清,所以他作揖承諾道:“司空放心,此事由下官操辦,定然不會出什么岔子。”
“不過這件事若是被其他人知道,那……”
白敏中眉頭微皺,不假思索道:“過幾日老夫會派騾軍將文州、扶州、維州、翼州的兵馬替換下來,你看著辦。”
他提到的這四個州,都是西川與隴右接壤的州縣。
沒了這幾個州縣的兵馬通風報信,他們與劉繼隆的事情,自然無人知曉。
見狀,楊復恭緩緩作揖退下,而白敏中則是撫須看著遠處疾馳的隴右良馬,滿意之色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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