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瑛的判斷倒是很對,以官軍的軍紀,會州動亂結束后,人口必然驟減,到時候朝廷大概率會招撫關內道饑民前往會州。
如此一來,關內道的饑民得到了安置,隴右再想招撫饑民就困難了。
不過對此,劉繼隆也早就在得知會州番亂的時候猜到了。
“無礙,口馬貿易做不了,茶葉和綢緞絹布等貿易還是能做的。”
劉繼隆安撫著他,同時看向曹茂:“口馬貿易就看你這邊了。”
“節帥放心!”曹茂作揖道:
“只要錢糧足夠,劍南道和山南道的官員就能帶來足夠多的饑民。”
“哪怕是節度使換人了,也不影響他們與我們貿易往來。”
雖說裴休改革漕運和鹽鐵讓朝廷賦稅增加,但各州縣官員依舊要向京兆起運錢糧。
在維持州縣運轉的同時,還需要起運錢糧,這讓許多州縣官員,不得不加入到隴右的口馬貿易中。
由此可見,國庫早已入不敷出。
畢竟相比較歷史上的情況,由于劉繼隆的異軍突起,致使朝廷不得不在秦隴增設兵馬,財政負擔也隨之加重。
若是再起戰事,那朝廷便只能繼續向百姓加稅了。
一旦向百姓加稅,那淮南、河南等道百姓,必然會不堪重負,只能揭竿而起。
可以說,局勢發展到如今,哪怕劉繼隆什么都不做,唐廷的滅亡也將提前。
不過他可不會老老實實的等待,而是會繼續推波助瀾。
想到這里,他目光看向張昶:“磨禪川的論恐熱,近來可有異動?”
“沒有。”張昶搖搖頭道:
“磨禪川的那些部落本就是因為他的名氣才依附他的,去年他無功而返,那些部落雖然沒有直接脫離他,但也沒有那么恭順了。”
“老馬今年朝磨禪川派出了不少行商,拉攏了不少人,只要論恐熱有所動向,我們就能第一時間掌握。”
馬成依舊穩健,往磨禪川摻沙子這種事情,他倒是干的十分熟練,比尚鐸羅和厝本還出色。
“盯緊他,等我們收復了鄯州,下一步便是將此人抹除。”
劉繼隆眼睛微瞇,語氣平淡的說出了決定其生死的話語。
張昶點頭應下,劉繼隆也在之后談了不少事情,最后決定擺宴正堂,邊吃邊說。
倒是在他做足安排的時候,從臨州離去的楊復恭,也在同時抵達了成都。
隴右乘馬的質量,確實比關內道的軍馬還好,足夠讓白敏中為西川訓練一支精騎。
對此,白敏中十分滿意,忍不住的夸贊道:
“有子恪為西川奔走,西川的精騎也能早早編練,為朝廷守邊拓土了。”
二人站在成都城北十余里外的馬場內,望著從隴右帶回的乘馬,臉上滿意之色根本藏不住。
楊復恭作揖行禮:“司空謬贊了,下官只不過做了該做的事情罷了。”
“有了司空編練的這些騾軍、馬軍和精騎,西川也將銅墻鐵壁,即便昔年吐蕃強盛再復,也難以越過翼維二州。”
“呵呵……”白敏中輕笑幾聲,隨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