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關隘的節兒將隴右軍發起總攻的消息告訴了拓跋懷光,而他這時才剛剛從睡夢中蘇醒。
“慌什么……關隘至少還能撐三五日。”
“等他們的沖車靠近城墻根,他們的投石機自然投鼠忌器,只能停罷。”
“抓著這個機會,用石脂給我狠狠的燒!!”
拓跋懷光沉穩布置戰術,節兒也按照他的戰術,將隴右軍的盾車放了過來。
果然,隨著盾車靠近城墻,隴右軍的投石機紛紛停罷。
“準備火把和石脂,狠狠的燒!!”
節兒激動下令,數百名番兵涌上馬道,而盾車也在這時撞上了關隘。
早就準備好的番兵開始傾倒石脂并丟下火把,大火點燃了盾車的頂部。
盡管有濕牛皮保護,可車內的溫度卻不可避免的上升起來。
“咳咳咳……”
“嘔…咳咳……”
盾車已經抵住城墻,濃煙弄得眾人咳嗽不止,甚至有些干嘔。
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位置靠前的兩名甲兵卻在揮舞鎬子,將這些日子被投石砸垮的坑洞刨了出來。
他們將火藥包被塞入這個坑洞中,留出引線后開始回填。
做完這一切,車內的伙長拿出木哨猛吹。
“嗶嗶——”
“嗶嗶……”
因為盾車幾乎同時抵達,所有哨聲此起彼伏,先后作響。
率領他們前來爆破的旅帥算好了時間,待聽到最后一伙的哨聲后,立馬拿出號角吹動起來。
“嗚嗚嗚——”
沉悶的號角聲使得所有人的神經緊繃起來,他們用火折子點燃了那三尺長的引線,隨后從盾車尾部向外跑去。
所有甲兵玩了命的往本陣逃跑,值守城墻的節兒連射好幾箭,射倒了好幾名隴右甲兵,但這些兵卒都被身旁的兵卒拖走了。
“哈哈!乞利本說的不錯,這群漢奴逃了!”
節兒還在放聲大笑,殊不知危險距離他越來越近。
待隴右的甲兵們跑出四五十步開外,朦朧的關隘處突然爆發微弱的閃光,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轟隆——”
聲音最先傳到耳邊,等張昶他們反應過來,朝關隘看去的時候,只見二十余丈的關隘被一片揚塵所覆蓋,碎石如驟雨般落下。
揚塵向四周擴散,很快便沖到了他們的身前,將前軍兩千多名甲兵所遮蔽。
“咳咳……”
好在揚塵沒什么威力,除了讓眾人咳嗽幾聲外,并未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但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卻使得三千精騎胯下的馬匹受驚騷亂,精騎與甲兵們不得不騰出時間來安撫它們。
待揚塵散去,空氣中流通著一股硫磺味,而阻截在隴右軍面前的那座關隘,卻已經消失了大半。
它被炸出了五六丈寬的口子,透過這個口子,可以清楚看見關隘背后的谷地山川!
“嗚嗚嗚——”
號角聲作響,剛剛安撫好馬匹的少量精騎便開始沖鋒,而其它精騎也在安撫過后,跟隨沖鋒。
“怎么回事?!”
拓跋懷光只感覺到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隨后便是地面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