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沖出自己的木屋,卻見到了關隘三分之一憑空消失,百步范圍內散落著大小不一的石塊。
隴右軍的精騎在此時發起沖鋒,而拓跋懷光也連忙翻身上馬:“撤軍!撤往湟水!!”
由于關隘“消失”的突然,許多精騎都沒穿上甲胄。
在他們看來,關隘被攻破雖然只是時間問題,但這個時間卻還有三五天。
即便突然被攻破,他們也有時間穿戴甲胄,而不是關隘突然消失一整段這種如鬼神降臨的手段。
“象王!象王有神明的幫助!”
“神明出手了!我剛才看到了!”
“神明用手段把關隘摧毀,給象王的軍隊開辟了道路!”
“我們完了……”
許多精騎和甲兵已經魔怔,不停地在宣傳自己看到了神跡。
昔日他們面對某些稱呼劉繼隆為明王、象王的舉動嗤之以鼻,現在卻主動相信了這種說法。
有的人干脆不逃了,匍匐地上等待受降,唯有數百番兵跟隨拓跋懷光逃往了湟水縣。
“嗡隆隆……”
沉悶的馬蹄聲作響,大批精騎從豁口處沖過,向著湟水縣的方向追擊而去。
身份更換,督管后軍的李驥成了前軍,而前軍的張昶則是成為了斷后的后軍。
“丟下兵器投降!誰敢亂動就是死!”
張昶率領兩千多甲兵緊隨精騎腳步,沖入了關隘背后的平原上,對著那些匍匐的番兵說降。
不過不用他開口,這些人已經決定投降了。
關隘被輕易攻取,拓跋懷光麾下的五百多名精騎、甲兵被俘。
得知消息,劉繼隆也率領中軍拔營,越過關隘。
“額嘔……”
走過關隘的豁口時,那些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體引起了曹茂的陣陣不適。
他并不是沒有看過死人,但死狀那么凄慘的死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止是他,許多新卒和民夫也是一樣。
一時間,嘔吐物遍地,這還是沒吃早飯的結果,倘若吃了早飯,恐怕吐的更多。
“節帥……這些甲胄就不用收取了吧?”
鄭處臉色難看,雖然身經百戰,但他也沒看過那么惡心的場景。
他試圖勸說劉繼隆,不要再收集這些甲胄,但劉繼隆卻輕笑道:
“惡心固然惡心,但甲胄還是得收取的,能省不少功夫呢。”
“是……”鄭處無奈應下,隨后開始讓民夫和新卒去收集埋沒亂石中的甲胄。
這般舉動,讓關隘四周出現了一群一邊嘔吐,一邊翻找的人。
他們總能在接受一種死法后,見到另一種更惡心的死法。
如果可以,他們寧愿去掏糞,也不愿意在爛肉堆里收集甲胄。
“節帥,俘虜了六百五十二個人,最少炸死了兩百人。”
劉繼隆才下馬走入拓跋懷光的木屋,見到了沒能收走的不少地圖,便聽見了張昶得意的叫嚷聲。
“把這些收起來。”
他對曹茂和陳瑛交代著,二人臉色蒼白,顯然吐得不輕。
在二人收集的同時,劉繼隆也走出了木屋,見到了走來的張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