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劉繼隆頷首,隨后起身道:
“我這就去找高進達,讓他派人把白敏中販賣口馬的情報交給鄭顥。”
“嗯,郎君慢去。”封徽笑著頷首,劉繼隆見狀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惹得她臉頰俏紅后方才離去。
待他來到正堂,不多時便把封徽的建議告訴了高進達。
高進達聽后眼前一亮:“若是如此,那我現在便知會西道諸州官員,暫停口馬貿易。”
“不急。”劉繼隆安撫道:“先把已經在路上的一萬多人安置好,然后再沉寂兩個月。”
“是!”高進達聽后離去,急匆匆去操辦此事去了。
往后一個月,高進達一邊忙碌秋收的事情,一邊忙碌知會山南西道各州縣官員,確保萬無一失。
待到十月中旬,隨著隴右各州縣糧食入庫,各州縣連帶鄯州的圖籍都交到了劉繼隆的手中。
在十月末的常議上,劉繼隆也見到了多日未見的李商隱。
他皮膚呈小麥色,少了幾分病氣,多了幾分健康。
“義山倒是健康了不少,比剛來隴右時精神太多了。”
“如何,組織公田開辟和夏秋兩收是否辛苦?”
剛剛入座,劉繼隆便點了人群之中的李商隱,李商隱聞言也笑著作揖道:
“忙碌幾個月,體驗了百姓的辛苦后,便覺得身上這點忙碌不算什么了。”
過往李商隱在其它藩鎮任職,大多都是做些參軍和文書的事情,枯燥乏味。
這次來到隴右,雖然被丟到長樂縣辛苦了幾個月,可他也能看出,張昶和劉繼隆是在鍛煉自己,因此忙的不亦樂乎。
只是忙碌歸忙碌,他還是覺得劉繼隆在隴右執行的政策有問題,而且他也看出了劉繼隆還想擴張的心思。
正因如此,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劉繼隆,他這套政策在向外擴張時會遇到什么問題。
不過現在還是常議,他自然不可能當著這么多人去說隴右政策的缺點,所以他與劉繼隆寒暄幾句后,便安靜了下來。
劉繼隆見狀輕笑幾聲,隨后開始讓高進達等人匯報秋收和今年開辟公田、私田的進展。
“隴右治下十二州二十八縣,共有熟田一百九十四萬六十二畝,二年及一年生田七十一萬四千余畝。”
“今歲開辟公田三十七萬四千余畝,私田七千六百余畝。”
“今歲秋收共收獲七十八萬二千余石,其中鄯州、洮州、疊州、松州糧食盡數歸庫,除鄯州以外三州,明歲恢復正常賦稅。”
“眼下各州縣倉中積存九十四萬七千余石,州縣庫中金銀銅絹布鹽茶等雜物折色約六十七萬貫。”
“都護府治下有兵將一萬八千人,官吏二千七百人,民二十六萬四千二百余口。”
“除此之外,還有教習兩千余人,學子二萬三千余人。”
“度支軍餉、俸祿、供學等費用后,倉中積存為三十二萬二千余石,各色雜物約五十萬貫。”
“具體的度支內容,將會在稍后寫在正堂黑板報上,諸位若有異議,可前去查看。”
高進達匯報完畢后,又繼續說道:“各類雜物將在開春后販往關內、劍南、山南等道。”
“所獲錢財,半數用于購入糧食,半數積存庫中。”
“以劍南道之糧價,應該能積滿臨州官倉。”
高進達話音落下,眾人也沒有議論,而是將目光投向劉繼隆。
劉繼隆與眾人對視間,坦然說道:“今歲封尚書有可能被調走,而南邊的白敏中也會耍些手段,不過這些都不要緊。”
“只要我們內部不出現問題,這些外部的問題,都無法干擾到我們。”
他這話有些過于樂觀,但在這種場面,肯定要說些樂觀的話。
因此在他話音落下后,眾人齊齊拍案贊同,緊接著劉繼隆抬手示意李商隱。
“李別駕,說說國子監的事情吧。”
李商隱見狀起身,對眾人作揖后才道:“今年國子監引入七百二十七名境外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