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官吏中,有五百七十二人在國子監任職,擔任各州縣小學教習。”
“今歲國子監治下學子數量多達二萬三千四百一十六名,總計二千四百三十七名教習。”
“除境外那五百七十二名教習外,余下的教習,多數學識不深,教導學子識字還不成問題,但更高深的學識就不行了。”
“今歲結束后,將有六千多名十五歲的學子畢業,而他們之中僅有一百七十六人被選入臨州的大學,余者何去何從?”
“下官以為,不如將教習中有學識者齊聚一處,繼續教導這六千多名學子。”
“只需三年時間,這六千多名學子起碼能有朝廷六學生徒的水平。”
“屆時以此六千多名學子傳道受業,必然要比眼下掃盲的速度更快。”
隴右引進的境外官吏不少,但有水平的確實不多。
好在沒水平的那些人,相較于隴右的直白,也頗具學識,所以能充為教習。
隴右的學子數量不少,對于劉繼隆為何培養那么多學子,李商隱也隱隱有些猜測。
別的不說,單說眼下在學的這兩萬多學子若是轉化為官吏,那足夠治理數百萬人。
隨著他深入了解隴右的政策,也漸漸了解了劉繼隆野心的一角。
河朔三鎮和淄青、淮西等鎮雖然兵強馬壯,但卻未有隴右這般對朝廷具有威脅。
昔年李德裕就評價過河朔三鎮的情況,他說“河北雖強,不能自立,需借朝廷官爵威命以安軍情”。
相比較之下,隴右則大有不同。
在李商隱看來,隴右人口雖寡,然自軍而民紛紛自強,故劉繼隆有自立之能。
放在幾個月前,他可能會覺得就憑劉繼隆這點人口和兵馬,朝廷要想圍剿,雖有阻力,結果卻會不錯。
而今看來,若是朝廷試圖圍剿隴右,那以朝廷的情況,說不定會被隴右拖垮。
當然,隴右也會被朝廷覆滅,可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興許正因如此,劉繼隆才沒有如諸將那般沖動,而是一直隱忍著。
在李商隱看來,劉繼隆年輕力壯,只要能忍住野心,日后之事還真的很難說。
只是他愈發察覺,心里便愈發不是滋味。
天下若亂,劉繼隆恐怕會揮師東進,難逢敵手。
大唐傾覆之日,距此不久矣。
李商隱雖然怨恨皇帝打壓自己,但他對大唐的感情卻很深,而劉繼隆重用之恩,他也難以報答。
他在長樂這段日子很糾結,但當他見到劉繼隆的時候,這種糾結便煙消云散了。
他已經四十三歲,而劉繼隆不過二十三。
待劉繼隆野心難以遮掩的時候,恐怕他早已埋骨他鄉,何須為身后事煩惱呢?
正因如此,他看向劉繼隆的眼神,只剩下了感激與欣賞。
倒是相比較他,劉繼隆正在樂觀的與眾人討論著日后的隴右。
“臨州大學需要選生,但其它十一州的大學卻不用。”
“各州刺史應該在去年就修建好了各地的大學,那這六千多名學子就按照此前定下的規矩,由州衙出錢出糧,供養他們讀到畢業為止!”
劉繼隆同意了李商隱的建議,同時加大了對學子的投入。
只有把錢糧投入在他們身上,隴右才能在日后的亂世中取得穩定和發展,而不會重現五代。
劉繼隆覺得自己既然來了,那起碼要消除一些遺憾。
大唐傾覆后,理應是另一個文治武功不輸大唐的存在,而非五代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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