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再對劉繼隆動手,反倒顯得不明智了。
“這廝不老實,不然他是怎么平衡境內番口的?”
張璘忍不住開口,王重任也頷首道:
“秦州治內番口不過四五萬,我們光是平衡他們,便費了大量心力,真不知劉繼隆是怎么治理境內如此多番口的。”
“不一樣。”高駢搖頭道:
“當初三州七關投降,本就是漢番豪強牽頭的結果,朝廷自然不可能強征他們的土地,故此秦州境內的漢番百姓雖然回到了朝廷的懷抱,但終究沒能得到確實的利益。”
“那劉繼隆在隴右橫沖直撞,但凡有人不服管教,不是被打殺,就是被整治。”
“他將土地讓給了境內百姓,百姓自然擁護他。”
“把土地給百姓?”張璘心疼道。
不止是他,在座所有人都露出了肉疼的表情,哪怕那些土地與他們之中大部分人無關。
“使君,若是朝廷不對劉繼隆動兵,那我們……”
梁纘小心翼翼的詢問,高駢也沉聲道:“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去長安運作了。”
“接下來我們不用著急,安心等待便可。”
高駢終究要尋求出路,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坐在秦隴二州,就這樣盯著劉繼隆。
他想登上的舞臺,必須要有足夠的軍功加持,而這點是秦隴二州給不了他的。
“會州情況如何了?”
高駢詢問張璘,張璘聞言作揖道:“會寧的番口被屠了大半,聽聞朝廷遷入三萬余口黨項、雜胡和漢口進入會州,但張直方那廝看著不像能好好治理會州的人。”
高駢聞言皺眉,隨后想道:“若是番口和黨項聯合作亂,張直方必不能制,而我們倒是可以派兵助其鎮壓。”
“若是鎮壓有功,倒也能更為名正言順的調離此處。”
想到這里,高駢看向王重任:“密切關注會州的情況。”
“是!”王重任作揖應下,而高駢的心思也漸漸活絡了起來。
在此期間,時間流逝,很快便來到了大中十年的最后一個月。
期間張議潮再度請表入長安為京官,但依舊被令狐綯留中,李忱對此也不管不顧。
倒是對于時常罷工的盧鈞,李忱雖然沒有擢授他想要的官職,卻給他加太子少師銜,希望以此來讓他振奮起來。
不過盧鈞并未理會李忱,而是依舊稱病不理政事,將事情都丟給了崔慎由、令狐綯去做。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可他大半年了依舊如此,這就讓令狐綯有些惱怒了。
冬至大朝會后,眼見盧鈞依舊稱病,令狐綯與崔慎由主動前往了紫宸殿,找上了皇帝上疏。
“陛下,盧相多病老邁,請罷其尚書左仆射職!”
“陛下,臣附議!”
二人被盧鈞折騰的不輕,在請罷盧鈞這件事情上,達成了相同的意見。
對此,李忱也表示理解,同時不免埋怨盧均。
只是沒授予他想要的官職,結果就這樣視朝政為兒戲,這樣的人,不用也罷。
“既然如此,那便罷盧均尚書左仆射職,檢校其為司空、守太子太師吧。”
“陛下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