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敏中帶著家仆數十人,在西川軍二百精騎的護送下前往江陵任職。
與此同時,同平章事的魏謨也走儻駱道南下劍南。
劉繼隆得知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三月末了。
“荊南節度使,看來這些東西還不足以扳倒他啊。”
隴右都護府正堂內,劉繼隆看著手中情報,臉上表情嚴峻。
堂內,高進達、張昶、崔恕、李商隱等人表情雖然不如他嚴峻,卻也好不到哪去。
荊南節度使管轄荊州、澧州、朗州、峽州、萬州、歸州等地,范圍相當于后世湖北的荊州、宜昌和重慶萬州一帶,人口四五十萬。
從管民數百萬的西川節度使徙往管民數十萬的荊南節度使,是升是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白敏中被調走本是好事,可接替他的人是魏謨,這就成壞事了。”
李商隱簡單與眾人說了魏謨的情報,眾人聽后表情凝重,反倒是劉繼隆揉了揉眉頭道:
“過剛易折,更何況這魏謨常年在北方任職,如今又老邁,說不定適應不了劍南道的氣候。”
“好在阿翁那邊暫時沒有調入京中,加之白敏中事情落幕,我們也就能放開手腳從山南西道遷入人口了。”
劉繼隆還是比較樂觀的,雖然他對這個魏謨沒有什么印象,但他本來也就不指望劍南道能流入太多人口。
他派俞從暉等人打探過,白敏中的騾軍和馬軍已經編練好了,如今差的不過是精騎,而精騎對于西川軍只是錦上添花,并不是剛需。
也就是說,即便沒有這檔子事,白敏中也不會遷入太多人口給隴右,所以他才會施展計謀,把白敏中調走。
白敏中一旦調走,以西川軍那群蟲豸的手段,那一萬六千多精銳要不了多久,也會被他們帶廢的。
這就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魏謨雖然擅長諫言,可卻不擅長領兵,與白敏中這種組織軍隊平叛的官員不同。
白敏中在西川留任越久,劉繼隆日后掠奪西川人口的計劃就越困難。
想到這里,劉繼隆目光看向張昶:“廓州的事情如何了?”
“回節帥,陳瑛和曹茂已經帶兵接管廓州了,尚婢婢把漢口中善于制作的工匠給帶走了,只留下了一萬余六百漢口。”
“此外,他們在磨禪川的洮河上游筑城,陳瑛派人打探過,城池不大,位于洮河河谷間,通體壘石,易守難攻。”
張昶回稟劉繼隆,而對此,劉繼隆也并不意外。
工匠不過數百人,尚婢婢帶走也就算了,能留下一萬漢口就足夠。
更何況有論恐熱在草原被李驥突襲的例子在前,尚婢婢自然會選擇更南邊、更復雜的地形筑城。
屆時若是自己翻臉,尚婢婢和尚摩鄢也有足夠的時間撤往多麥。
想到這里,劉繼隆開口道:“既然他遷徙到洮河上游,那就開放洮州和疊州市場給他。”
“二十匹馬換一套甲,亦或者換一百斤鐵。”
“其余的商貨,就按照我們昔日在山丹與他互市時的價格繼續貿易。”
“他要是想成為多麥、維西之主,那就早點動手,先把磨禪川統一再說。”
劉繼隆話音落下,李商隱便接茬道:“節帥,若是此僚日后兵馬強盛,伺機入寇我隴右,又該如何?”
“他不敢……”劉繼隆自信回應,隨后目光放在案上。
“更何況,有比隴右更富裕的地方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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