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白敏中搖了搖頭,隨后笑道:
“大概是與劉繼隆的貿易被朝廷知道了。”
“定然是那群人檢舉的!”楊復恭咬牙切齒,而他所說的那群人,便是西川軍中的北司將領。
畢竟在他看來,劉繼隆沒有檢舉白敏中的嫌疑。
白敏中雖然限制著遷入隴右的饑民,但一年下來起碼還能有個幾千人。
現在換成魏謨,以魏謨那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劉繼隆恐怕連幾千饑民都難以獲得。
不止是他,就連白敏中也是這么想的,因此他們將這些事情歸到了西川軍中北司將領的身上。
“好了,不必煩惱。”
白敏中安撫著楊復恭,輕聲笑道:“我在西川為官四年,為西川編練千二百精騎、五千馬軍、八千騾軍,又修復西陲、北境多處關壁,西川防御,已然固若金湯。”
“魏申之此人我了解,他為人剛正,必然不會與劉繼隆茍且,但西川吏治不堪,州縣官員恐怕早已被劉繼隆收買。”
“魏申之即便有心阻攔,卻也阻擋不住。”
“好在老夫留下了這些騾馬精兵,若是日后劉繼隆作亂,也能御敵于關壁以北,不至于被入寇境內。”
對于劉繼隆,白敏中的態度是既要合作,又要提防。
他本欲是想編練三千精騎,兩萬馬軍和騾軍,以此增強西川軍實力。
只可惜目標還沒完成,他便要徙任荊南節度使了。
“那魏申之若是來了西川,你必然要好好提醒于他,將南邊戎州、嶲州等處關隘修葺。”
“如此一來,西川便能固若金湯。”
“南邊?”楊復恭錯愕,反應過來后作揖道:
“您是擔心南詔會作亂?”
“嗯……”白敏中揉了揉眉心,隨后嘆氣道:
“南詔自擄掠成都工匠人口后,技藝便不輸于朝廷,加之二十余年休養,國力增強。”
“那南詔王豐祐正直壯年,頗有心計。”
“眼下朝廷國庫空虛,而南兵多不修兵戈。”
“倘若豐祐作亂來犯,安南、黔中、劍南恐有兵禍,故此需早防。”
白敏中的判斷倒是沒錯,楊復恭聽后也覺得很有道理,因此連忙頷首:“司空放心,下官必然會提醒魏相的。”
“嗯!”白敏中頷首:“有你提醒,老夫就不擔心了。”
“至尊讓某即日出發江陵,某不好逗留劍南,因此便只能把擔子放在你肩頭了。”
“某明日出發江陵后,只能勞煩你多操勞些了。”
“只留劉繼隆那邊,你將事情與魏申之說清楚,他自然知道應該如何處理二者關系。”
“好了,事情便是這些,我也不好繼續留你,你先去忙吧。”
白敏中交代的很著急,楊復恭也知道他是擔心牽扯到自己,因此起身朝廷作揖。
“希望日后還能與司空共事。”
“會有的。”
二人寒暄幾句,隨后便見楊復恭退出了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