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香料,劉繼隆向來是販往長安的,每年僅此一項,便能收獲數千貫錢財。
之所以這么少,主要還是因為隴右的麝香產出不多。
正因如此,半個月前張淮深來信后,劉繼隆便回信同意了與河西的貿易事宜。
隴右完全可以靠少量的人口貿易和糧食貿易,從河西獲取大量香料,然后將香料賣往長安,從各道買入各種絹帛、織錦、瓷器和漆器。
張淮深手中有一百多擔香料,每擔重百斤,雖然價格不一,但運往長安販賣,起碼能價值十幾萬貫。
這十幾萬貫拿去買瓷器、漆器和織錦、絹帛后,完全可以翻一倍賣給張淮深。
張淮深沒錢也沒事,用馬匹來交換就行。
反正等他倒手賣往西域,他起碼能賺三成,將兩人的生意越滾越大。
“節帥!”
劉繼隆正在思考的時候,曹茂已經作揖退下,陳瑛則是急匆匆走了進來。
“聽聞您要暫停與關內道的貿易?”
陳瑛著急走入正堂作揖詢問,劉繼隆見狀也頷首解釋道:
“也不是暫停,只是需要挑選貿易品類了。”
“炒茶、麻布依舊是大頭,但其中炒茶要有定額,畢竟現在我們與尚婢婢他們開了互市,他們那邊每年與我們定額五千擔炒茶。”
隨著尚婢婢他們入主洛門川,炒茶也成為了他們必要的物資。
隴右的茶田經過幾次擴展,如今占地近三萬畝,岷州、宕州、武州一帶都是茶山。
這三萬畝茶山歸三千多戶百姓管理,每年能產出四萬到六萬擔,每擔茶換糧二石,成本在九百錢左右。
這些茶如果運往關內道販賣,每擔茶葉價格在兩貫左右,在巴蜀就只值一貫四左右。
如果是販賣給尚婢婢他們,那就是一擔茶換馬一匹,而一匹馬販往巴蜀就值六貫。
尚婢婢的五千擔茶就是五千匹馬,賣到西川就是三萬貫錢。
這些馬都是騸過的,也不怕西川憑借這些挽馬來發展自己的馬場。
“節帥,販往關內道的炒茶應該定額多少?”
陳瑛詢問起劉繼隆,劉繼隆聽后也思考了片刻,隨后說道:“暫定兩萬擔。”
“至于剩下的,那就販往山南西道和京兆吧。”
盡管關內道買茶價格更高,但涌入的茶葉多了,也就不值錢了。
兩萬擔茶,也就夠三十幾萬人喝一年,而關內道一百五十多萬人口,倒也適合饑餓販賣,把炒茶價格炒高點。
除此之外,自己也該謀劃河東道、河北道和河南道了。
“陳瑛,你這次去關內道后,暫時不用著急回來,可以去河東道和河北地看看,聯系一些愿意成為隴右道牙商的商人來隴右。”
“我準備在每個州選一名牙商,專營隴右炒茶。”
劉繼隆說罷,陳瑛連忙作揖行禮:“節帥,那關內道販賣商貨后的錢糧呢?”
“你留下兩成,剩下八成運回來就是。”劉繼隆回應過后,陳瑛便沒有任何問題的離去了。
在他走后,高進達這才開口道:
“按照今年府倉中的情況來看,光炒茶一項,便能度入十二萬貫,麻布與井鹽最少二十萬貫。”
“加上與河西商定好的香料,以及聯系俞從暉他們買入的那些商品,我們最少能存入五十萬貫。”
“河西也應該能賺幾萬貫來緩解軍費度支。”
高進達倒是算賬算的厲害,劉繼隆聽后也開口道:“和去年一樣,拿出一半買糧,把蘭州的官倉蓄滿糧食。”
“另外等陳瑛運回的這筆錢糧抵達蘭州后,立馬從中取出七千貫,給興、鳳、利、文、扶、龍、翼等州刺史送去。”
對于劉繼隆來說,送禮花不了多少錢,只要送對人就行。
至少就當下來看,臨近隴右這南邊七個州的刺史都沒問題。
只要他們長期在任,隴右的人口問題就不是問題。
想到這里,劉繼隆準備繼續處理政事,但這時內堂方向走來兵卒,高興的朝他作揖:“節帥,夫人請您去內堂。”
“何事?”劉繼隆眼見兵卒笑的那么高興,顯然是知道了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