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牙將不要著急,朝廷也知道這樣做對不起諸位,因此朝廷派來了錢糧。”
“城外十萬貫錢及三千匹絹,都是朝廷的犒賞,此外軍餉也正常發給。”
姑臧衙門內,索忠顗自認為看清王守文貪財,故此提出了錢帛犒賞之事。
果然,在他提出錢帛犒賞后,王守文這才露出笑意,但緊接著又嚴肅道:
“涼州近八千兵馬,若是要分下去,不知道……”
“牙將哪里的話,這些錢帛都是朝廷給赤水軍的賞賜,自然有二位牙將吩咐。”
索忠顗這般說著,同時繼續道:“此外,我索氏愿意出錢二萬貫給天平的弟兄們,安撫安撫弟兄們的思鄉之情。”
“那就多謝索使君和索刺史了。”王守文聞言喜笑顏開,對著二人作揖。
同時他看向吳煨:“老吳,還愣著干什么呢,兩位使君都拿家底來安撫弟兄們了,你擺什么架子?!”
“多謝二位使君。”吳煨也擠出了一個微笑,但在眾人看來,吳煨顯然有些不情愿。
有著吳煨承托,王守文可以說情愿太多了。
見狀,索勛有些不耐煩,但索忠顗卻笑道:
“好好好……”
“稍后我便派人將錢帛送抵王牙將府上,由牙將明日帶人把錢帛發下去。”
“不過朝廷這舉動,會不會讓弟兄們……”
“不會!”王守文拍著胸口保證道:
“天平的弟兄善解人意,有我安撫,必然鬧不出亂子。”
“只要天平的弟兄不亂,其它人就亂不起來。”
“好!”索忠顗聞言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王牙將多多費心,請赤水軍的弟兄們再戍三年。”
“三年之后,我與索防御使,必然向朝廷奏表,送諸位回鄉!”
索忠顗站起身來,以茶代酒。
王守文與吳煨見狀,當即也倒茶以茶代酒,回敬索忠顗。
接著,眾人寒暄幾聲,隨后索忠顗便讓王守文與吳煨回去了。
在他們走后,索勛見狀瞇了瞇眼道:“會不會有詐?”
“不會!”索忠顗倒是十分自信:
“王守文貪財之徒,我們給了如此多錢帛,他必然不會作亂。”
“只要安定他們,以明年涼州收獲,必然能籌集你我父子麾下二千八百牙兵軍餉。”
“更何況朝廷已經押運一千二百囚犯來涼州,屆時我們稍微訓練這批人,便有四千精銳。”
“到時候再募一千番軍,即便赤水軍要走,我們也能守住涼州城。”
索忠顗話音落下,索勛與王端章二人也松了一口氣。
在他們看來,赤水軍在戍三年的事情,基本已經結束了。
不過在他們自以為是的時候,王守文卻與吳煨一路說說笑笑的回了家。
他們來到王守文的府上,接著王守文臉色一變,當即驅使十余名天平老弟兄守住各處,自己帶著吳煨走入正堂。
“老吳,你是要繼續戍邊謀財,還是回鄉?”
王守文坐下詢問吳煨,吳煨還沒有從王守文的轉變中走出,故此愣了下。
待他反應過來,他這才臉色難看道:
“當初說好三年,現在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
“天知道到底還有幾個三年,萬一朝廷一直不派人來,難道我們都要客死他鄉不成?”
“錢財我已經賺夠了,現在我就想回家!”
吳煨不想要錢,只想回家,畢竟他年近四十,三年之后就四十二了。
如果朝廷再來兩三個三年,那他真的要埋骨他鄉了。
王守文見他如此,當即也點頭道:
“你說的不錯,我也是這么想的。”
“更何況弟兄們不比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倒是孑然一身,但弟兄們的家人都在鄆州。”
“倘若遲遲不能回鄉,即便我們用錢糧安撫,難免有弟兄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