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文的話讓索勛又怒又惱,他回頭看向自家阿耶:“當初我就說該直接動手宰了他!”
“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事情。”索忠顗不耐煩回應,隨后道:
“衙門糧倉內還有一萬七千余石,分七千石給他們如何?”
“不行!”索勛不愿意退讓,索忠顗見狀卻質問道:
“那你用什么辦法把這三四千亂兵安撫下來?”
“我……”索勛沒有辦法,索忠顗見狀直接對外道:
“王守文,府內僅有一萬四千石糧食,我愿意派人拋下七千石糧食給你。”
“城內挽馬騾車你愿意帶走也可以,希望你我不復相見!”
軍營內有軍倉,軍倉的糧食足夠亂兵吃大半個月,因此索忠顗不認為王守文他們會在他們交糧后占據涼州。
如果他們想要涼州,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鬧事。
由此可見,他們恐怕是真的想要回鄉,索取糧食也不過是想要回家罷了。
“好!”
風雪中,王守文的聲音傳來,亂兵們也漸漸安定下來。
見狀,索忠顗轉頭吩咐道:“把府庫中糧食取出一半,從墻頭拋下!”
他說的很大聲,是故意說給王守文等人聽見的。
在他說完后,他立馬小聲補充道:“只取七千石!”
“是……”幾名索氏將領見狀,無奈作揖退下,隨后派人將一袋袋糧食從糧倉中運出,從圍墻馬道上拋下。
下面的亂兵退讓,在糧食被拋的差不多時將挽馬車運來,把糧食搬上車去。
從子時鬧到天明,整個姑臧城內百姓不敢出門。
直到天明,七千石糧食才被裝車結束,而王守文也在風雪后叫嚷道:
“我們現在出城,倘若你們敢向朝廷派出快馬,別怪我們翻臉無情。”
“此外告訴王天使,我等只想回鄉,倘若朝廷阻攔,便不要怪我們不講情面了!”
王守文話音落下,挽馬車被驅趕離去,隨后風雪中的甲兵也漸漸消失。
“狗雜種!!”
眼看王守文退走,索勛這才破口大罵,隨后看向索忠顗:
“阿耶,集結諸城兵馬,我要宰了王守文和吳煨!”
“冷靜點!”索忠顗咬牙提醒,隨后指著姑臧城質問道:
“你是要爭一口氣,還是要做涼州的主人?”
“我們只有兩千八百甲兵,你能帶多少人去追擊他們?”
“倘若胡虜得知消息南下,你能守住涼州嗎?”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等王守文他們遠離涼州,然后迅速去會州把那一千二百死囚接過來。”
“只有把他們訓練好,我們才能守住涼州!”
索忠顗對索勛一頓痛罵,索勛這才漸漸從憤怒中走出來。
望著白茫茫的白毛風,索勛忍不住怒吼:“額啊!!!”
吼聲被白毛風遮掩,索忠顗則是看向臉色蒼白的王端章。
王端章怎么也沒想到,原本已經結束的事情,竟然會鬧成兵變。
“王天使,勞請您為我父子寫下奏表,就說叛將王守文、吳煨率赤水軍作亂被我父子驅逐。”
“叛軍已向會州而去,請朝廷派兵圍剿叛軍,另派錢糧兵馬馳援涼州,以免胡虜南下,涼州丟失!”
索忠顗話音落下,王端章連忙稱是,隨后前往衙門正堂寫下了奏表。
冷靜下來的索勛也開始按照索忠顗的布置,派人尾隨叛軍,看他們到底撤往何處。
一日后,王守文等人前往昌松,將城內一千鄆州老兵將昌松軍倉及挽馬車、乘馬掠走,三千天平軍與兩千關內道的赤水軍就這樣踏上回鄉之路。
索勛派輕騎尾隨他們,他們卻不以為意。
他們按照王守文的建議往朔方軍與會寧軍之間穿過,而索勛得知消息,當即派輕騎將赤水軍叛亂的消息傳往了會州,向長安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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