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可征召黨項平夏部拓跋乾暉南下馳援。”
蕭鄴話音落下,不少河東出身的官員,也紛紛奏表:
“陛下,臣舉薦云州守捉使朱邪赤心!”
“陛下,沙陀素強,朱邪赤心麾下數千精騎強橫無比,區區叛軍,輕易可平!”
打仗就有軍功,有軍功就可以擢升。
面對皇帝決心對五千叛軍用兵的想法,群臣紛紛提出建議,都試圖分一杯羹。
此情此景,李忱也漸漸放松下來,但末了還是看向廟堂一角。
“張司徒以為如何?”
李忱詢問起了張議潮,這讓群臣紛紛安靜下來。
對此,身穿紫袍的張議潮皺眉站了出來,聲音沉穩給人一種安全感。
“陛下,臣對平夏部、沙陀部并不了解,不過涼州馬匹眾多,即便是乘馬,也好過關內的軍馬。”
“加之王守文、吳煨所部三千鄆州老卒在涼州駐扎六年,精通騎射,思鄉情切。”
“臣以為,二人麾下五千人中,有兩千人皆為關內道籍貫。”
“眼下不應著急圍剿,而是應該等那兩千關內道籍貫的戍兵離隊,隨后再舉兵圍剿。”
張議潮的提議沒有問題,不過他讓李忱等待,這就讓李忱有些不舒服了。
叛軍在關內道橫行,晚一天圍剿,就會讓一些藩鎮以為朝廷無力節制。
正因如此,對于這五千叛軍,李忱的是半點都不想等待。
他微微頷首,隨后緩緩開口道:“同平章事夏侯孜,充邠寧、夏綏、朔方、黨項等處節度觀察、招討等使,即日領旨出征平叛!”
“臣接旨,上千萬歲壽……”
夏侯孜沒想到平叛的事情落到自己的肩頭,但他也沒當回事。
只要京西北八鎮配合,加之黨項平夏部出兵,他不怕滅了王守文這五千人。
聞言,張議潮、張議潭二人在心底嘆氣搖頭,只覺得朝廷要吃大虧了。
與此同時,李忱也繼續開口道;
“河西觀察使索勛奏請朝廷馳援戍兵,以免胡虜南下,諸卿何解?”
“陛下,臣以為索刺史此舉夸大其詞!”
“區區胡虜,怎敢與我上國為敵?”
“索刺史無法節制赤水軍作亂,此為一罪,理應懲處!”
李忱開口后,群臣紛紛聲討起了鬧出赤水軍兵變的索勛。
李忱見狀,當即滿意頷首道:“既然如此,那就罷免索勛河西觀察使之職,暫留涼州刺史。”
“此外,命右神武軍都將張淮銓率二百右神武軍及一千二百戍兵入涼州,改姑臧軍駐姑臧。”
他話音落下,張議潭瞳孔一縮,下意識看向張議潮。
只見張議潮眉頭緊皺,顯然是沒想到朝廷到了這種時候,還在想著挑撥河西各部關系。
張淮銓要是真的領兵駐扎姑臧,那肯定會和索勛鬧出矛盾。
顯然,皇帝是不想在解決赤水軍兵變的時候,給索勛整合涼州的機會。
張議潮沉默不語,李忱眼見他沒有動靜,不多時便宣布了散朝。
待百官散朝,不少官員紛紛投來目光,而張議潮卻帶著張議潭離開了宣政殿。
在他們走出后,張議潮這才開口道:“我去右神武軍,阿兄你派人送信,讓大郎不要著急去涼州。”
“為何?”張議潭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