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張議潮看向他,眼神情緒復雜:“涼州有變,劉繼隆也該入主涼州了。”
在他話音落下之余,彼時的涼州也終于迎來了嗢末南下的隊伍。
“窸窸窣窣……”
“唏律律!!”
北風呼嘯間,十數萬人馬南下,即便隔著白毛風與數里的距離,也能清楚看到那不斷移動的馬群。
身披扎甲的索忠顗、索勛父子正守在姑臧城頭。
偌大的姑臧城,僅剩一千甲兵駐守,連城墻都站不過來。
“征召所有男丁上城墻!”
索勛厲聲開口,幾名校尉連忙跑下馬道,前去操辦。
索忠顗臉色并不好看,他對索勛開口道:
“我們有兩千八百甲兵,如今一千八百都散落在其它三座城池。”
“如此情況,我們恐怕守不住其它幾座城池,干脆死守姑臧,等待朝廷援兵!”
“來不及了!”
比起心計手段,索勛不如索忠顗,但論行軍布陣,索忠顗遠不如索勛。
正因如此,當面對堂堂之陣的時候,索忠顗的所有手段都失去了效果。
索勛目光眺望遠方的嗢末部眾,隨著他們漸漸靠近,倒吸了口涼氣:
“他們是傾巢南下,比前兩次南下規模還要大。”
遮天蔽日的十余萬嗢末部眾漸漸合攏,隨后將姑臧城包圍。
他們距離姑臧城二百步開外扎營,而索勛見狀當即開口道:
“把城內所有投石機都架好,另外讓所有婦孺去建造新的投石機。”
索忠顗按照他的安排,將城內的所有男丁婦孺安排清楚,但緊接著便有不好的消息傳來。
“使君!”
一名校尉急匆匆趕來,隔著數步作揖,氣喘吁吁道:“神鳥坊有番丁鬧事,已經被索刺史派人按下了!”
索勛聞言皺眉,隨后下令道:“告訴阿耶,凡有鬧事者,盡數斬首!”
“這……”校尉遲疑,隨后猶豫道:“刺史說,外敵在前,理應安撫城內番口。”
“誰是觀察使?!”索勛怒吼質問他,校尉連忙作揖退下。
“使君!”
不多時,又有校尉前來稟告,索勛冷眼看著他,而校尉也作揖道:
“胡虜包圍了北、南、西三處城門,唯有東門沒有包圍。”
“哼!”索勛冷哼道:“胡雜還會圍三缺一?”
“不必理會,我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拿下姑臧城!”
“是!”校尉退下,而城外的嗢末營盤也在時間推移中成型。
姑臧城頭搭建了三十余臺小型投石機,城內街道上還搭建了六十臺配重投石機。
不僅如此,諸如狼牙拍、塞門刀車等等守城器械,基本都被索勛用上了。
這其中不少是張淮深留下的,畢竟太過沉重,不好拆卸,便沒有帶走。
如今他倒是為索勛做了嫁衣,不過索勛寧愿沒有這層嫁衣。
“嗚嗚嗚——”
時間流逝,從十二日午后到翌日清晨,隨著號角聲在城外作響,嗢末人從南邊山谷中砍伐樹木,建造攻城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