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正堂,陳瑛詢問身為節度使的田在賓。
畢竟他打著自家節帥名義弄來情報,若是因為田在賓而折損自家節帥威名,那他自然不干。
田在賓也知道陳瑛的主意,因此他商量道:“不知陳押衙如何看待?”
聞言,陳瑛思考過后才道:“這八百戍兵在涼州經過三年操訓,雖然不敢稱精銳,但其中弓馬嫻熟者也不少。”
“依某所見,不如將他們編入夏綏軍中,裁汰些老弱。”
“他們犯了事情,若是田使君庇護,他們自然對田使君感恩戴德。”
陳瑛沒有點破,但田在賓卻聽得清楚。
他雖然是夏綏四州節度使,但夏綏軍中關系盤根交錯,不是他能插手進去的。
眼下有八百訓練有素的牙兵送上門,只要他收下,他手中就有八百忠心耿耿的牙兵。
日后行政布策,也就不用看夏綏軍中老軍頭的臉色了。
想到這里,田在賓立馬笑道:“是極是極!”
“既然如此……”田在賓看向王群,隨后說道:
“你派人前往叛軍營盤,告訴他們明日正午接收那八百夏綏兵卒。”
“這群人回來后,將他們的家人接到朔方縣居住,另分田畝給他們的家人耕種。”
“是!”王群作揖應下,田在賓接著看向陳瑛,笑著說道:
“此事若成,夏綏諸州口馬,全憑陳押衙處置。”
夏綏四州的口馬數量可不少,足有一兩千人。
盡管田在賓不會出錢送給陳瑛,但只要能買口馬帶去隴右,陳瑛就心滿意足了。
“如此,那便感謝使君了。”
陳瑛作揖行禮,田在賓見狀也急忙讓庖廚上菜。
一場宴席展開,兩個時辰后才漸漸散去。
翌日,田在賓帶著王群、陳瑛及隴右兵卒來到朔方縣城南門樓前等待。
從正午等到午后,南邊漸漸出現數百近千的隊伍。
他們身穿布衣,赤手空拳而來,將甲胄軍械盡數交給了王守文。
見狀,田在賓眼神示意,王群連忙派輕騎出城探查。
輕騎向南探查四里,便在朔水河畔見到了向東行軍的三千天平軍。
沒了八百兵卒駕車,他們只能讓一千人下馬駕車,其余人以及披甲在馬上行軍,警惕十足。
輕騎尾隨他們走了十余里,眼見他們沒有設伏的意思,這才派人返回朔方,將消息告訴了田在賓。
田在賓得知消息,當即派人送出帳篷和糧食給這八百老卒,安置他們先在城外休息,等天平軍抵達一百里外儒林縣后,才能放他們入城休息。
關內道的老卒們也不鬧事,而是安安靜靜的聽從田在賓吩咐,這令田在賓十分滿意。
盡管這八百老卒有嘩變的案底,可態度卻比夏綏軍那些軍頭好太多了。
自己擁有了這八百老卒,那些軍頭也不敢對自己張牙舞爪了。
想到這里,田在賓又在衙門設宴,與陳瑛擺宴數日。
在他們擺宴之余,脫離了關內道兵卒的天平軍也速度飛快,所有兵卒歸鄉似箭。
兩日后,他們抵達百里開外的儒林縣,并沿著朔水繼續向南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