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負責塘兵的竇斌也接到了前方塘兵的消息,策馬來到劉繼隆身旁作揖道:
“節帥,前方的烏城堡已經廢棄好幾年了,應該是李儀中撤往甘州去后,便沒怎么管過了。”
“嗯”劉繼隆應了一聲,隨后對其交代道:
“先安排一伙弟兄帶三個月的糧食上去駐扎,等到收復涼州后,擴兵到一隊。”
“是!”竇斌應下,隨后調轉馬頭前去安排。
與此同時,劉繼隆目光看向后續跟來的張昶道:
“此地距離昌松還有一百里左右,眼下還是正午,行軍三十里后扎營。”
“明日走七十里包圍昌松,三日內將城池挨個收復。”
“末將領命!”張昶同樣作揖應下,接著轉身與軍中都尉、校尉吩咐起來。
此次北征大軍,不論兵卒還是民夫,所有人都十分冷靜。
似乎在他們看來,收復涼州就是摟草打兔子的事情,十分簡單。
兩個時辰后,隴右兵馬行至洪池嶺較為開闊的一處地方,旋即開始扎營。
李商隱期間自然是跟隨張昶、竇斌學習起來。
即便日后他在涼州有陳瑛、曹茂幫忙,但他自己也要能做到基本的“知兵”才行。
他從黃昏看到入夜,直到大軍造飯成熟,他這才與曹茂一同端著飯菜走入牙帳內。
“如何了?”
劉繼隆瞧他意猶未盡的模樣,當即詢問起了他。
李商隱聞言回應道:“這行軍扎營的學識還有很多,我看了兩日,卻還是有許多地方吃不透。”
“相較治理民生,我實在覺得還是打仗更難些。”
“若是可以,日后我想讓大郎從臨州大學畢業后,先參軍學習兵事。”
對于他的話,劉繼隆頷首點頭道:“打基礎是比較重要,我對隴右官員們子嗣的要求,向來是三年兵卒,三年農戶,三年直白。”
“當然,能做到這個標準的孩子還是少數。”
“最近我也聽到不少話,有人覺得我這套讓他們的娃娃吃苦了,太繁瑣。”
“這三年三年又三年的制度,把他們的娃娃都熬到二十七八歲去了,日后再提升,年紀上也困難。”
“但我覺得我們的娃娃要是想治理好百姓,能更好的帶兵打仗,這個三年三年又三年是必須的。”
“不僅要當三年兵,還要當三年吃苦耐勞的兵,這樣才能學到知識,知道兵卒和農戶、直白的不容易。”
劉繼隆對李商隱坦露自己的想法,也說出了自己想法的不容易。
對于劉繼隆這套,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節帥您的安排是有道理的,但人生畢竟沒有那么長時間,三個三年就是九年,九年還在沒有品秩的流外打轉,官員們擔心也是有道理的。”
李商隱委婉說著自己的意見,劉繼隆聽后詢問道:“那你是怎么看待你家那兩個娃娃的。”
李商隱來到隴右后又生了一個孩子,長子李袞師如今十二歲,剛準備上臨州大學。
次子李白老,剛剛四歲,距離就讀小學還有三年時間。
面對劉繼隆的詢問,李商隱放下碗筷,表明態度道:
“其它人家我管不了,不過大郎與二郎,我還是希望他們穩扎穩打,不要像我早年一樣,太好虛無。”
李商隱前四十年基本都是在旁人吹吹捧捧和朝廷打壓中度過的,他知道吹捧和打壓的滋味,也知道好虛無的結果。
正因如此,他更傾向讓孩子們貼向實際。
劉繼隆聽后,滿意點了點頭,同時點到了不在場的馬成。
“馬成的那幾個娃娃,今年結束后就要從臨州畢業了。”
“我聽說他是想讓他家那個大郎,讓馬懿那個娃娃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