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他身后卻追來了一人。
一名將軍攔住他,隨后行禮道:“杜論悉伽都督,大汗讓您獻出兩千帳的符節,以示懲戒。”
“懲戒?!”杜論悉伽錯愕,隨后咬牙道:
“什么懲戒,我做錯了什么?”
“這個……”將軍臉色有些尷尬,見狀杜論悉伽越過他,走出衙門后策馬向著軍營走去。
將軍見杜論悉伽離去,當即回到正堂向杜噶支匯報。
杜噶支本來是想著試探試探杜論悉伽,原因是他最近漸漸喜歡上了他的十七子,杜論悉伽的叔叔杜論乞祿。
杜論悉伽是他已經去世長子的長子,也就是他的長孫。
原本他是想著培養杜論悉伽,可是隨著他的十七子杜論乞祿長大,他不免偏向了這個小兒子。
現在簡單試探,就把杜論悉伽逼出了原形,這讓杜噶支心里漸生怨氣。
“走吧,他要走就讓他走!”
杜噶支冷哼道:“你現在去軍營,把那兩千帳留下,除了他阿耶的那一千帳,別的都不能帶走!”
“是!”將軍聞言連忙應下,隨后帶人去軍營阻攔。
不出意料,他們抵達軍營時,杜論悉伽正在號召他麾下三千帳的部眾與他返回白亭海。
將軍到來后,當即打斷了杜論悉伽的號召。
“大汗有令,杜論悉伽麾下白牛帳、青牛帳被剝奪,只剩白馬帳!”
將軍的話讓杜論悉伽臉色難看,白馬帳的將軍是杜論悉伽父親的老臣,見狀連忙行禮:
“杜論悉伽都督,即便所有人拋棄您,白馬帳也不會拋棄您!”
“好!”杜論悉伽臉色陰沉,隨后看向青牛和白牛兩帳的將軍。
兩名將軍見狀低頭沉默,避開了杜論悉伽的目光。
“蘇祿槐,我們走!”
“是!”
白馬帳的將軍蘇祿槐聞言轉身,當即指揮白馬帳的五百精騎與五百輕騎帶領家人與牧群,跟隨杜論悉伽撤退。
白馬帳作為杜論悉伽的親信,基本都居住城內。
盡管各部都在撤出涼州,但姑臧城內撤走的貴族并不多,所以白馬這一千帳的兵馬和其四千余家眷有序撤出姑臧城,緊跟杜論悉伽的身影撤向北方白亭海。
一些部落眼看杜論悉伽都撤走了,當即也跟著撤退,并緊跟杜論悉伽左右。
他們的本意是想著不被其他大部落吞并,但事情傳到姑臧衙門后,十八歲的杜論乞祿當即找到了杜噶支。
“阿耶,我聽說杜論悉伽帶著其他的部落北上白亭海,要自立成為新的嗢末大汗,這是不是真的?”
“嘭!!”
聽到杜論乞祿的話,杜噶支憤怒的掀翻桌案:
“我說他為什么走的那么決然,原來是早就有準備!”
見狀,杜論乞祿連忙上去安撫杜噶支:“阿耶您放心,就算他們都走了,我也不會離開您!”
杜論乞祿與杜噶支長得極為相像,因此杜噶支才會偏心向他。
加上他嘴甜會說話,杜噶支這才消了火氣,隨后看向杜論乞祿道:
“現在還不確定劉繼隆是否會攻打姑臧,即便他來了,我們也不用擔心。”
“姑臧城池高大堅固,我們手中又打造有七十多臺投石機,即便他舉隴右數萬兵馬來攻,也拿不下姑臧城!”
“是!”杜論乞祿不在乎自家阿耶說了什么,他只知道,趕走了杜論悉伽,他就將成為姑臧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