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局面下,他欣然看著杜論悉伽北上。
一時間,留守姑臧的嗢末人只剩八萬余眾,北上者僅四萬眾。
杜噶支見狀,當即安排人試圖摧毀姑臧城東渡過馬城河的石橋。
不過石橋堅固,并非那么好拆毀的。
見狀,杜噶支便命令眾人在馬城河石橋西岸設置羊角墻、營壘來御敵。
所有投石車搬往城東,精騎全部散出去,阻止隴右精騎尋找他處渡河。
在嗢末八萬余眾及城內兩萬余名番人的修建下,一座夯土壘砌,南北長三十步,東西進深二十步,高六尺、厚一丈的營壘在一個下午便得以筑成。
營壘并不大,但用來守橋的營壘,倒也用不了那么大。
馬城河石橋寬不過兩丈,長不過十五丈,以此營壘守橋,足夠給隴右造成傷亡。
“唏律律……”
“嗶嗶——”
戰馬唏律從遠方傳來,緊隨而來的還有木哨聲。
木哨聲響起的同時,穿甲坐在姑臧東門樓前的杜噶支站了起來。
站在他的身旁的杜論乞祿也向外眺望,試圖看到隴右軍的蹤跡。
“精騎都放出去了嗎?”
杜噶支詢問起杜論乞祿,而他也點頭稱是。
“好!”
杜噶支點頭道:“只要隴右沒有渡河立錐之地,便只能攻橋。”
“以馬城河為防,我們能從容收割西岸的牧草。”
“那些走了的蠢材,還以為我真的毫無準備,真是愚昧!”
杜噶支說出了他的計劃,無非就是把劉繼隆擋在馬城河以東,然后收割西岸牧草來養城內的牧群。
只要守住馬城河,他們就能依靠牧群活到入冬,還能從容耕種西岸的耕地。
至于怎么守住馬城河,這則是要看那七十二臺投石機的威力如何了。
想到這里,杜噶支看向了那寬闊馬道上搭建起來的七十二臺投石機。
每臺投石機身旁守著五十名嗢末人,另外還有數萬嗢末人在剛才修建營壘時,將馬城河靠近姑臧城一段的河石運到了城內。
隴右軍想要尋找合適的投石,只能往祁連山方向搜尋,而這也間接耽誤了他們攻城的頻率和時機。
想到自己的種種安排,杜噶支穩坐釣魚臺,就這樣安靜等待著隴右大軍到來。
時間約莫過了兩刻鐘,隨著刺耳的哨聲不斷傳來,杜噶支放到東岸的上千輕騎開始紛紛撤回。
他們從容躍過石橋,經過營壘,隨后沖入城內。
城外的數萬嗢末人也在他們返回的同時,開始先后涌入城內。
由于杜噶支將甲兵控制在自己本部,因此除了杜論悉伽帶走五百精騎外,其余甲兵基本都在他手中。
一千五百精騎沿著馬城河向南北巡哨,三千甲兵駐守東城墻根,數千輕兵在東城馬道上操作投石機。
隨著數萬人有序沿著四座城門走入城內,東門背后的一千甲兵率先出城,進入守橋營壘。
這一件件事情,在半個時辰內結束。
與此同時,東南方向也漸漸出現了一層貼地的火紅云層。
涼州的大風在吹動,隴右軍的三辰旗與赤色旌旗在獵獵作響。
大軍如長龍從遠處掠來,兩刻鐘后兵臨馬城河東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