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尉應下,在不到一刻鐘時間里減輕所有投石機配重,將配重降低到二百五十斤后,換上了三十斤重的發機飛火。
發機飛火中的木球重十斤,火藥包重十五斤,另外還有五斤鐵砂,總重三十斤。
“點火,放!”
當張昶開口,三十名伙長紛紛將發機飛火的引線點燃,隨后打開機關。
在絞盤釋放的聲音中,三十顆發機飛火被投出,劃過長空后落入馬城河西岸的營壘之中。
營壘內的嗢末甲兵紛紛躲入土道中,聽到東西落地的聲音后,這才紛紛爬出土坑。
不過當他們爬出土坑后,當即就聽到了“嗤嗤”的聲音,仿佛什么東西在燃燒。
“這是什么?”
有人好奇看向了發機飛火,不少人上去用腳試探著踢了踢,發現是木頭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
“轟轟——”
霎時間,雷鳴作響,鐵砂與木屑飛濺,靠得較近的一些嗢末甲兵被打穿了沒有甲胄防御的手腳及面部,慘痛哀嚎起來。
“額啊!!”
“將引線剪斷一寸,再次投放。”
張昶對投石機的都尉交代完后,當即轉頭開口道:“蘭州鎮、河州鎮兵馬準備!”
令旗揮舞,陣中蘭州鎮和河州鎮的一千六百名甲兵準備就緒。
“放!”
一盞茶后,投石機再次發動,三十顆發機飛火被拋出,集體落入營壘之中后,先后爆炸起來。
“嗶嗶——”
“殺!!!”
哨聲作響,兩鎮兵馬齊出,沿著馬城河石橋殺向對岸營壘。
“怎么會突然打雷?!”
“營壘內怎么回事?!”
姑臧東城樓前,杜噶支臉上寫滿驚慌,他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有雷聲,也不知道營壘內為什么會升起一陣陣硝煙。
面對未知的東西,他不免有些驚慌失措。
不止是他,對于迷信的吐蕃人和嗢末人來說,劉繼隆趁雷聲進攻的做法,宛若神助。
“象王顯靈了!”
“劉象王發怒了!”
城頭上的不少嗢末人都想起了高原之上各部對劉繼隆的稱呼。
他們說劉繼隆是象王轉世,象王發怒代表著上天發怒,而上天發怒的代表就是雷聲。
“豬犬的東西!不過就是兩道雷聲罷了!”
杜噶支眼見己方士氣不振,當即踢翻了旁邊跪倒的嗢末甲兵,隨后看向杜論乞祿:
“你帶五百甲兵去馳援城外營壘!”
“是!”杜論乞祿心里也害怕,但他更清楚,沒有了姑臧城的他會是什么下場。
“殺!!”
百步距離,對于披甲的兩鎮精銳來說,并不算長。
在隴右訓練時,披甲慢跑三里是常規操作,其次就是五里。
盡管跑完后,喉嚨如火燒般難受,但這也鍛煉出了他們的突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