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紫宸殿兵卒到來,亓元實連忙質問起來。
“回副使,至尊已然殯天,馬公儒等人正準備持遺詔,召鄭漳等人入宮!”
“好!!”
聽到這話?亓元實立馬看向人堆中的兩名四旬左右,面白無須的將領:
“楊玄翼,楊玄階!”
“末將在!”
兩名將領異口同聲,作揖回應。
“你們二人率精騎出大明宮,去北邊七里外的三乘驛,將宮內的事情告訴中尉!”
“是!!”
二人鄭重應下,而亓元實也厲聲道:
“今夜事情若成,諸位及其兒孫家族富貴可定!”
在他的號令下,楊玄翼兩兄弟率五十余名精騎出左銀臺門,往七里外的三乘驛馳往。
不到兩刻鐘的時間,他們便見到了遠處的火光。
數千名披甲執銳的左神策軍精銳在此等待,而王宗實則是坐在驛站內等待消息。
驛站內的驛丞及其麾下直白,早已身首異處。
待楊玄翼兩兄弟到此時,這群人尸體的鮮血都流干了。
“如何?!”
見到楊玄翼兩人熟悉的面孔,王宗實下意識起身質問。
二人鄭重作揖,異口同聲道:“至尊已然殯天,左銀臺門已經敞開,只等中尉入大明宮!”
“好!”
王宗實難掩激動,當即下令:“全軍拔營,隨我入宮面圣!”
此時他所下軍令,基本與逼宮造反無異。
皇帝沒吭聲便直接集結軍隊,準備闖進宮去見皇帝。
這種架勢,哪怕皇帝沒死,也得被其嚇死了。
不過,王宗實已經控制住了大明宮,只要王茂玄不反水,他絕不可能失敗!
很快,三乘驛的數千左軍精銳開始向著大明宮左銀臺門趕去。
與此同時,長安城內十六王宅也被王宗會、張淮鼎接管。
五百巡守的右神武軍,除了一百人在坊外巡視外,其余四百人都守在了鄆王府上。
也直到這時,王宗會才將他們的計劃告訴了張淮鼎。
“混賬!”
鄆王府正堂外,張淮鼎揪住王宗會領口,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卷入了這么大的事情中。
此事若是不能完美收場,他一人便害了整個張氏。
“押衙若是不愿意在此駐守,大可回到街上便是。”
即便被揪著領子,王宗會表情依舊冷靜,甚至帶著絲輕嘲。
他算是把張淮鼎看穿了,說白了就是個能力與野心不匹配的莽夫。
事情到了這種程度,張淮鼎與他們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己也就不用遮掩了。
只要張淮鼎不蠢,就應該知道他現在需要干什么。
“你這廝……”
張淮鼎很想一拳砸在王宗會臉上,可他沒有這么做。
此刻在他的心里,不禁想到了自家阿耶對自己的“打壓”。
自己才是解放河隴張議潮的嫡子,憑什么張淮深和劉繼隆能節制一方,而自己不能?
想到這里,他緩緩松開了手,而王宗會臉上笑容也更加明顯。
他整理了自己的領口,隨后輕笑道:“押衙但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