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人心的貪念是會不斷滋生的。
哪怕劉繼隆已經在回來臨州時處理了一批,但說到底,隴右的官員依舊是曾經的那批人。
在國子監所培養學子還沒有長成前,這些昔日為奴的官吏在掌握權力后,欲望也隨之增長。
哪怕有都察院這把刀子懸在頭頂,他們卻依舊選擇鋌而走險。
“都察院里也有十二個犯事的官員,你這次回來后,先自查一遍。”
劉繼隆坐到位置上,不忘交代起曹茂。
曹茂看完文冊,當即罵道:“這些天殺的畜生!”
“您給的俸祿絕不算低,又有職田,他們卻還敢做這種事情!”
“沒有人會嫌棄錢糧太多。”劉繼隆平淡回應一句,早就料到了。
都察院的制度還很粗獷,主要是正使、副使及監察使、巡察使四級。
正使曹茂、副使韓正可,監察使負責監察巡察使,而巡察使則是在各州縣不斷巡察。
都察院正使為正五品,副使為從五品,監察使為正六品,巡察使為正七品。
以職田、俸祿來說,即便是正七品的巡察使,每個人也擁有三百五十畝職田,以及每年八十石的俸祿。
職田的產出在交稅后,加上俸祿和其它柴草油鹽醬醋茶,最少值糧二百四十石左右。
拿來養人,也足夠養活四十人,能讓十幾口人過上衣食不缺,頓頓有肉的日子了。
劉繼隆的本意是高薪養廉,但事實證明,即便高薪養廉,隴右的貪官污吏卻依舊在不斷滋生。
不過對此,他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畢竟前世經歷告訴他,斗爭是要持之以恒的,一旦停下就會前功盡棄。
“不用咒罵他們,你先對內部來一場自查,將該查的人查出來后,連帶其家人一并販往河西。”
交代過后,劉繼隆示意他坐下,隨后繼續開口道:
“臨州大學,你可以時不時過去看看。”
“那里是我為整個隴右準備的人,但現在他們還沒磨礪好。”
“你先去熟悉熟悉他們,等我磨礪好他們之后,你再從中挑選一批人進入都察院。”
“現在都察院的制度還不夠完善,但足夠應對隴右十四州了。”
“是!”曹茂不假思索應下,劉繼隆見狀又與他寒暄幾陣,直到用過晚飯后,二人才隨之告別。
劉繼隆回到了內院,自然也見到了封徽及她懷里的娃娃。
娃娃才十四個月,按理來說應該可以走路了,但劉繼隆并未催促封徽及嬤嬤們讓他走路,而是讓他多爬行。
“耶……”
“虎頭,莫要鬧你阿耶。”
娃娃伸手探向劉繼隆,卻被封徽打斷。
虎頭是娃娃的乳名,至于他真正的名字……
“劉必烈,讓阿耶抱抱!”
劉繼隆伸出手,一手把劉必烈從封徽懷里撈了出來。
如此雷人的名字,也就劉繼隆才會取出來了。
當然,在旁人看來,劉繼隆興許是希望孩子日后剛烈些,所以才取的這個名字。
劉必烈在他懷里,笑聲如銀鈴般,不斷手舞足蹈。
封徽見了,當即也笑道:“也就在您懷里,他才會那么老實。”
“哈哈哈……”劉繼隆爽朗笑出聲來,隨后繼續抱著劉必烈來回渡步。
見狀,封徽也拿出了一封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