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阿翁剛剛寄來的信,郎君要不要看看?”
封徽很少會拿家書來叨擾自己,因此當她開口后,劉繼隆便知道這封信恐怕不是家書那么簡單。
劉繼隆將劉必烈放到了封徽懷里,接過書信看了看。
果然,信中內容,主要是封敖覺得自己年邁,而封邦彥等人又無力支撐封氏大局。
如今天下局勢漸漸生亂,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因此封敖思前想后,準備遷徙一些封氏子弟來隴右居住,但其中并不包括已經為官的封邦彥等人。
若是遷徙百姓而來,劉繼隆自然愿意。
不過封氏子弟畢竟是世家,哪怕已經落魄,可依舊是世家。
他們的到來,會不會影響到如今隴右的現有局勢,這需要劉繼隆慎重考慮。
對此,劉繼隆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一盞茶左右,最終才點頭道:
“你給阿翁回信,告訴阿翁,可以令進奏院的楊信派人護送他們前來隴右。”
“我準備將他們安置到蘭州,距離臨州不遠,又影響不到臨州。”
劉繼隆話音落下,封徽略帶擔憂道:“若是不方便,倒也……”
“不會。”劉繼隆搖頭打斷,隨即解釋道:
“隴右始終要接洽世家和庶族,無非時間早晚罷了。”
“趁此機會,倒也可以讓各地世家庶族看看,我隴右對他們的態度究竟如何。”
在這個世家與庶族共存的時代,類似隴右這種以平民子弟出身為主導的藩鎮,無疑是諸多藩鎮中的異類。
不過再過二三十年,許多農夫、無賴出身的牙將也會越來越多,平民出身為主導的藩鎮也會越來越多。
盡管劉繼隆已經有了自己的班底,但適當的表露態度,還是能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可以融入隴右,但隴右卻不會去迎合他們。
只要不踩到劉繼隆的紅線,他們依舊能活。
想到此處,劉繼隆看向封徽,伸出手摸摸她的肚子道:“你休養的如何了?”
封徽立馬就明白劉繼隆想要做什么,于是伸出手拍了拍他手道:
“郎君可以多多臨幸西花廳和東花廳的那八位娘子。”
“好……”
劉繼隆應了下來,但人卻沒有離開。
在他忙碌的同時,匆匆從南詔趕回西川的楊知溫也來不及休息,忙將此行的經歷寫成奏表,派快馬送往了長安。
面對十六歲的祐世隆挑釁,二十六歲的李漼也火爆了起來。
“停下!”
咸寧宮內,當伶人與樂師們不斷舞樂的同時,坐在主位的李漼冷哼喝止。
所有舞樂戛然而止,百余名伶人與樂師緊張看向李漼,卻見李漼拂袖道:“通通退下!”
聞言,所有伶人及樂師紛紛退出殿外,而李漼也看向了一名四旬左右宦官:“傳諸相及內相!”
“奴婢領諭……”
宦官退出殿外,不多時便折返回到了殿內。
如此過了半個時辰,裴休、王宗實等人先后進入咸寧殿,但從他們冷靜的表情來看,他們興許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
楊知溫的奏表寫的很詳細,不僅推斷出了南詔的兵力,還將祐世隆的野心和手段寫得十分清楚。
這份奏表交到南衙北司的時候,令狐綯等人就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他們還是交了上來。
祐世隆明顯是要對大唐用兵,這個時候裝鵪鶉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得以戰促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