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批生地中,有三十萬畝是今年年初才開荒得來的,剩下一百三十萬畝是去年開荒的,不到六十萬畝是前年開荒得來的。”
“今年的田賦,差不多在一百一十萬石左右。”
“以田畝的產出,每家每戶都能夠吃飽。”
“除此之外,今年應該能產出足夠制作六十萬匹麻布的麻桿。”
“算上香料、茶鹽鐵等物,府內起碼能收獲一百二十萬貫。”
“只可惜劍南道的糧價漲了,如今已然達到每石七百,比我們所產的糧食還要更貴。”
高進達這才后知后覺,不免看向劉繼隆道:“這劍南的糧價,不會降不下來了吧……”
“你覺得呢?”劉繼隆苦笑反問高進達。
這時高進達才知道,劉繼隆前面為什么說可惜,原來是他早就想到了用絲綢之路賺取的錢財,買賣劍南道糧食,以便招撫流民進入隴右。
高進達有些氣餒,覺得隴右錯過了一個好機會。
劉繼隆卻笑著打趣道:“無礙,反正我們也能自給自足,大不了再勒緊兩年革帶。”
“那倒是……”
高進達跟著劉繼隆苦笑作陪,而此時劉繼隆也巡查完了臨州的官倉。
在確定沒有碩鼠在里面偷雞摸狗后,劉繼隆在回去的路上繼續道:
“曹茂近來很兇嘛,我聽說他抓了十八個都察院的官員,連帶牽連出了五十三個官員和三百多個直白。”
“這件事情,你這個長史有沒有聽到啊?”
“自然是知道的。”高進達不敢瞞騙劉繼隆,他當即說道:
“不過這件事是都察院自己的事情,我們也不便處理。”
“好在曹押衙并未自己擅用刑罰,只是讓都護府按規矩處理流放。”
“嗯……”
對于曹茂的處置,劉繼隆十分滿意,他最擔心曹茂意氣用事,現在看來,曹茂也并非他想象的那么軟弱。
不過仔細想想也知道,對于一個幼年喪父母的人來說,世界上最為折磨人的,恐怕也不過如此。
除非辱罵劉繼隆,不然曹茂還真難生氣上火。
“這些人還是按照老規矩,都送去河西去。”
“是。”
劉繼隆作出指導,高進達先行答應,然后匯報困難。
“這批罪犯連帶其家眷,起碼有小兩千人。”
“河西那邊倒是愿意以硝石交換,但甘州酒使君也傳來消息,張節帥希望販買一批糧食。”
“看來他是準備對西州用兵了。”劉繼隆頷首分析起來。
以河西五州二十余萬人口及二百萬畝耕地來說,河西的糧食是絕對夠吃的。
除了出征外,劉繼隆想不到張淮深買糧的其他用意。
“暫時先答應下來,但數量不要做保證,同時去查查山南東道和山南西道的糧價。”
“如果這兩個地方的糧價也漲過七百錢每石,那就去荊南問問。”
“要是這三個地方都不行,那就等秋糧收割后,賣五萬石給他。”
五萬石糧食對于遠征西州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