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孜麾下四萬兵馬,起碼與祐世隆手中十萬大軍攻伐七個月。”
“崔慎由手中有東川、戎州等處一萬七千兵馬,卻不到五個月丟失大半個戎州。”
李漼生氣之下,竟然連已經被貶的崔慎由都拉出來鞭撻了幾句。
白敏中見狀,只得安慰道:
“陛下,黔中道的高駢已經率軍入駐僰道城近兩個月。”
“南蠻不善冬戰,而戎州的大雪,起碼還能維系一個月。”
“相信以高駢之才,一個月后,理應能守住戎州,甚至攻破群蠻,收復失地。”
“希望吧!”李漼很不滿意,語氣中透露著搪塞。
話音落下,他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不緊不慢道:
“對了,朕欲在元宵過后大赦天下,另外擺車架前往云陽,由西向東,祭拜帝陵。”
裴休與蔣伸聞言對視,各自在心底無奈搖頭。
如此局面,皇帝還要大張旗鼓的祭拜所有帝陵,這消耗可不少。
“敢問陛下,此次祭拜帝陵,需要動用多少扈從……”
裴休不得已站出來詢問,李漼聞言卻思考片刻,緊接著才道:
“此次祭拜帝陵,乃是為了我朝歷代先帝庇佑,聲勢不能太小。”
“這樣吧,暫且定下三萬人,勞請裴相安排好沿途諸縣所需錢糧酒水及離宮、別館。”
李漼是把事情敲定了,但事情卻需要裴休去做。
三萬人的出行,從最西邊的乾陵走到最東邊的泰陵,全程二百七十余里。
扈從可不比軍隊,馬軍能日行七十里,步卒能日行五十里,但扈從一日恐怕連三十里都走不了。
加上祭拜所需時間,這一場出行下來,起碼要一整個月。
單說扈從耗費的糧食和酒肉,便不少于五萬貫支出。
皇帝不可能住帳篷,所以還得修建離宮、別館,而且規模也不能太小。
如此算下來,皇帝此次出行,起碼需要十幾萬貫的支出,但更重要的事情在于時間不夠。
“陛下,如今距離元宵不過半月,根本來不及修建離宮和別館。”
“臣請陛下將此次出行推至四月,待到四月再出行也無不可。”
裴休與李漼商量著,李漼聞言皺了皺眉,覺得四月太晚了,但裴休說的也有道理,因此他自認為退讓道:
“四月太晚,這樣吧……推遲到三月初如何?”
“陛下英明。”裴休松了一口氣,而蔣伸此時也站出來作揖道:
“陛下,臣聽聞您在宮內常設宴,且時常于興頭上賞賜宮人,耗費甚多。”
“臣以為,眼下為家國艱難時,還請陛下節制……”
蔣伸自以為自己說的已經很客氣了,畢竟皇帝在宮中的那些作為,可以說每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
自從先帝早祭過后,皇帝每個月起碼要在宮里大擺宴席十幾次,所耗奇珍異寶甚多。
宮中所養的伶人、樂師也多則數百人,而皇帝每次高興,多則賞賜宮人上千貫,少則數百貫。
這些錢都足夠解決幾十名將士的軍餉了,積少成多之下,每個月耗費可不少。
“朕知道了,勞蔣相公如此掛念朕宮內之事。”
李漼瞇了瞇眼睛,語氣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