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五日一練,十五日一操,也被他見風使舵的跟著其他七鎮改為了十日一練,一月一操。
反正又沒有戰事,操練那么頻繁也沒用……
“六四!”
王仙芝眼看自己拿了六四,當即摔牌在桌上,示意眾人選擇跟或者不跟。
這骨牌用作賭具后,玩法并不復雜,每人先發一張牌,而后繼續發牌。
第二輪開始下注,下注則是根據玩牌人之間的規矩。
如王仙芝他們所玩這場骨牌的規矩就是第一注五十錢,每跟一注翻倍。
五十錢都快比得上他們每日的軍餉了,因此能玩這么大的,也絕不是普通的兵卒。
如今這屋內有一說一,基本都是隊長及以上的人物。
坐在王仙芝對面的,則是平盧軍戍兵都將的宋威。
宋威比王仙芝還要大十幾歲,兩人同是鎮守邕州的都將,抬頭不見低頭見,時常在一起打牌。
王仙芝瞧著宋威那微微挑起的嘴角,心里暗道不妙。
眼見宋威似乎有底氣,王仙芝連忙準備收手,結果這時有人掀開屋門走入其中,語氣焦急道:
“都將,王家幾兄弟快不行了!”
“你說什么?”原本還沉浸打牌的王仙芝錯愕回頭,只見那人著急道:“他們四兄弟就王四郎吃了藥湯后稍好些,其余三個都快不行了。”
“娘賊的!”王仙芝聞言起身,當即對宋威催促道:“宋大郎,你快些!”
“六四!”宋威見事情不對,當即也果斷亮牌,竟然與王仙芝的底牌一樣。
見狀,王仙芝也懶得繼續,直接說道:“這句打平,三郎把錢收起來,等我看了我軍中弟兄再回來!”
王仙芝火急火燎的走出了屋子,隨即朝著不遠處的一排排屋舍走去。
不多時他就來到了被許多兵卒圍著的一間屋子前,用力扒開所有人:“都讓開!”
“都將來了,都讓開!”
隨著叫嚷聲響起,四周圍觀的兵卒紛紛離開,而王仙芝也走到了屋內。
此時屋內不僅有著濃濃的藥味,還有嘔吐物的惡臭味,讓人直皺眉。
三個二十多歲的漢子躺在床上,第四張床則是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不是吃了湯藥嗎?”
王仙芝不解質問那個在熬藥的醫匠,那醫匠聞言搖搖頭道:“某也不知,都將你這三位兄弟恐怕……唉!”
眼見醫匠嘆氣,王仙芝心頓時涼了半截。
這幾個都是他的本家侄子,如今一下子病倒四個人,雖然救活一個,可另外三個怎么辦?
“阿兄……”
忽的,年紀最大的那人叫喚起來,王仙芝連忙走了過去。
“大郎,我在這里呢!”
他抓住這人的手,而王大郎聞言卻搖搖頭道:“記得帶我們回家……”
他聲音虛弱,說話十分艱難。
“怎么就這樣了?不就是去巡了下邊嗎?!”
王仙芝有些難以接受,可王大郎卻怎么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