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冊百姓越來越少,許許多多土地因為缺少人口而拋荒,生產被破壞,賦稅連帶著減少,自然只能積欠。
從這些奏表來看,大唐的度支狀況不容樂觀。
雖然賦稅逐漸加重,但是地方衙門積欠越來越多,朝廷國庫所得日益減少。
如此局面,也難怪畢諴會不看好大唐的國祚了。
“可是……朕又能如何呢?”
面對這堆積如山的問題,李漼放在案上的手不自覺攥緊,心中卻升起無力感。
落日的余光照入咸寧宮內,將實木修建的咸寧宮照出了一種年老衰敗的氣氛。
塵埃在光線下無比明顯,仿佛在告訴李漼,所謂殿上也盡是“污穢”。
他抬手掃了掃那光線中的塵埃,但塵埃并未減少,依舊還是那么多,幾乎擠滿了光線下的空間。
陽光下如此,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又是什么樣子呢?
李漼看去,卻見這些地方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呵呵……”
李漼開口輕笑,隨后抬手推倒那堆積如山的奏表,起身爽朗笑道:
“田允,把樂師和伶人都叫出來!”
“奴婢領命……”
田允不懂皇帝剛才那番舉動是在干嘛,他恭敬應下,隨后走向偏殿,將數百名伶人與樂師叫出來。
眼看伶人與樂師各自選擇位置站好,將各類樂器擺好,田允這才回頭躬身詢問道:
“陛下,是奏《清商樂》還是《散樂百戲》?”
田允口中兩者,并非單指兩首樂曲,而是指兩種風格的樂曲。
前者是南朝舊樂的泛稱,后者則是指民間舞樂的泛稱。
此前李漼最喜歡聽這兩種樂曲,可面對田允的詢問,李漼卻爽朗的笑道:
“靡靡之音,有何好聽的?”
“朕要奏樂……奏《破陣樂》!”
他的話音落下,田允及所有樂師和伶人紛紛錯愕,畢竟《破陣樂》若用來表演,理應按照舞圖表演,但這舞樂明顯不適合當前環境。
“對!奏《破陣樂》!”李漼爽朗笑著。
田允見狀,當即示意伶人與樂師們準備。
伶人與樂師們見狀,當即便手忙腳亂的準備起來,而李漼重新坐下,笑容洋溢的看著他們。
不多時,樂師在殿內兩側準備就緒,一百二十八位伶人形成舞隊。
他們左面呈圓形,右面呈方形,前面模仿戰車,后面擺著隊伍。
當樂師奏響樂曲,舞隊的隊形也隨著曲子緩緩展開,像簸箕伸出兩翼,仿佛戰陣對敵那般。
李漼瞧著隊形展開,耳朵聽著《破陣樂》,手不自覺放在膝蓋上打起拍子,嘴里跟著唱了起來。
“受律辭元首,相將討叛臣。”
“咸歌破陣樂,共賞太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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