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精騎策馬而出,下馬將王式的軍碟呈出。
王明義拿起軍碟翻看后松了口氣,因為軍碟上除了要求這三日犒軍的牛羊雞鴨和糧食外,還有三日后宣武、淮南兩鎮兵馬返回所需錢糧。
這份軍碟證明了王式并不想和銀刀軍翻臉,并且說明了宣武、淮南兩鎮兵馬離開的時間。
想到這里,王明義心中輕嗤:“什么威震南蠻的名將?不過如此,也是個欺軟怕硬之徒!”
盡管心里瞧不起王式,但王明義面上還是笑呵呵應下:“州庫錢糧充足,兩個時辰后,必然將使君所需之物送往大彭驛館。”
話音落下時,他拿出自己的印章,往王式的軍碟蓋下,隨后交還軍碟。
趙黔見狀接過軍碟,隨后作揖道:“那末將就告退了!”
他調轉馬頭,抖動馬韁而去。
瞧著他的背影,銀刀軍的其余人簇擁起王明義,忍不住詢問道:“軍碟上寫著什么?”
王明義沒有遮掩,當即把軍碟上的內容告訴了眾人,隨后冷笑道:
“這王式也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家伙,等送走了宣武軍和淮南軍,到時候我們便向他索要好處。”
“他若是不給,到時候再用同樣的辦法將他驅逐出境便是!”
聞言,銀刀軍中不少將領還是覺得花州庫的錢幫王式犒軍有些虧,畢竟他們早就將徐泗四州的一切看做自己的了。
好在他們都被王明義勸住了,而王明義也則是派人去采買牛羊,派人送往大彭驛館。
兩個時辰后,王明義親自帶著五百披甲的銀刀軍來到大彭驛館,身后還跟著幾百名驅趕牛羊雞鴨和運送糧食的民夫。
“使君,犒軍所需皆在這里,您看……”
“不必查驗,我相信王長史不會作假。”
看著送抵大彭驛館的牛羊雞鴨,王式打斷了王明義的試探,主動且熱情道:
“你我皆姓王,往前幾百年說不定還是本家,何必如此見外。”
王式作為太原王氏出身,并且又是前宰相王起之子,他能拉下身段與王明義說雙方是本家,這讓王明義詫異同時,心里也更加瞧不起王式了。
好歹是名門之后,竟然來攀附他這個庶族。
當然,瞧不上是一回事,表面上還是得回應的。
“使君莫要折煞我了……”
王明義話還沒說完,王式便拉著他前往了牙帳,同時對王涉招呼道:“大郎,招呼好徐州的弟兄。”
能被王式這種世家名門稱呼為兄弟,這讓全甲而來的五百銀刀軍不由高興,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與此同時,他們也更加確信了王式這人就是個繡花枕頭。
不多時宴會開始,牛羊家禽都通過各種手藝制作為符合胃口的食物。
酒桌上,王式更是拉著王明義稱兄道弟,很快就讓王明義放下了戒備。
那些銀刀軍的兵卒眼見王明義都喝醉了,當即也開始肆無忌憚的喝起了酒。
酒宴持續到深夜,直到眾人全部醉倒,翌日醒來的王明義才驚出了一身冷汗。
“直娘賊的,真是喝酒誤事!”
下意識伸出手摸了摸脖子,確認自己的斗大頭顱還掛在肩膀上后,王明義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