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就是大唐為了防備和制衡黠戛斯汗國,于是選擇了韃靼來扶持。
這個韃靼就是蒙古,而此時的他們倒是過得相當佛系。
根據唐朝派出使臣的記載,韃靼人只會種地養豬,不會養馬,更不會養牛,甚至連種地的方式也十分奇葩。
春天放火燒光草地,撒上種子后離開,等到秋天再回來看看,有糧食就收割,沒有就放豬吃草。
他們的足跡從弓盧水到漠南,所以才會被唐廷選擇并扶持起來對付黠戛斯。
不過黠戛斯對草原的統治,遠比突厥、回鶻要更為倒退,因此也沒有多么嚴格管理韃靼諸部。
在大唐眼里,突厥、回鶻這些民族都算不通王化的蠻族了,但黠戛斯人在突厥、回鶻人眼里卻是蠻族中的蠻族。
盡管滅亡了回鶻汗國,但黠戛斯卻很佛系的在漠北和漠西待著,除了向韃靼及草原上其他部落索要牛羊,其它時候都不知道在干嘛。
正因如此,黠戛斯汗國在歷史上的記錄少的可憐,劉繼隆對它的印象也就僅限于這些。
“黠戛斯?”
高進達聞言眉頭微皺,隨后才道:“他們與我們有什么好談的?”
“不礙事,讓義山派人將他們送來狄道吧。”
劉繼隆擺擺手,他倒是很好奇這個明明稱霸了草原,結果卻默默滅亡的汗國。
“是!”眼見劉繼隆感興趣,高進達便很快派人給李商隱回了消息。
劉繼隆見狀也不再說什么,只是示意他下去辦公后,自己也起身返回了內院。
與此同時,在接下來近半個月的時間里,在長安進奏院的楊信也在不斷將朝野要事的情報傳回隴右。
時間步入六月后,哪怕是身處隴右的劉繼隆,卻也知道了王式鎮壓武寧軍,以及東都洪水的事情。
從四月下旬開始,都畿及河南等地大雨不減,運河水漫出渠。
東都、許州、汝州、徐州、泗州等地發大水,不僅阻止了王式對銀刀軍殘部的追捕,更是令本就殘破的河南道雪上加霜。
更為關鍵的在于,王式奏表朝廷,請朝廷準許他討平龍脊山等處盜寇,但兵部侍郎路巖幾番催促,王式只能離任徐州,往長安述職而去。
“這路巖不知軍略卻能當上兵部侍郎,我看朝廷也不過如此。”
都護府正堂內,曹茂臉上露出不屑,張昶等人更是咋舌。
高進達看過進奏院送來的多份情報后,也十分認同曹茂的看法,并說出自己的推測。
“如果徐泗地區的匪患真的如王式所說的那么嚴重,那這路巖將他調離徐泗,無疑是一步臭棋。”
“如今武寧軍被降為徐泗團練,州兵及營兵不過四五千人,若是有盜寇作亂,恐怕難以御敵。”
“徐泗地區若是丟失,那朝廷漕運被斷,恐怕會震動天下……”
高進達的推斷沒錯,至少就劉繼隆對歷史上龐勛起義的了解來看,高進達的推斷很正確。
不過歷史上的王式鎮壓武寧軍過程,似乎與自己從情報上了解的不一樣。
劉繼隆記得歷史上王式可沒用什么苦肉計,而是直接帶著忠武軍和義成軍和武寧軍鎮壓了。
只是歷史上王式是節制三鎮兵馬,討平裘甫后再就任徐州,鎮壓武寧軍。
但如今情況卻是王式被朝廷從安南直接調往徐州,而后鎮壓武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