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鶻殘部畢竟是個禍害,他們幾十萬眾在西域盤踞,對我們的商道威脅不小。”
“若是能趁此機會將他們驅逐或殲滅,那對于我們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
“只是張使君在西州的底子太薄弱,因此我才討要了兩年時間。”
“兩年之后,只要西州人口足夠,我們可以販賣糧食來扶持張使君來討平回鶻。”
“回鶻討平過后,西域的多方勢力也會更為恭順,絲路帶來的貿易也將提高,有何不可?”
三言兩語間,高進達便被劉繼隆說服了。
與此同時,劉繼隆也開口說道:“我軍也疏于戰陣許久,軍中近六成兵卒未曾經歷過戰事,故此我準備選一塊磨刀石。”
“土渾諸部盤踞吐谷渾多年,屢次入寇沙州,此次正好拿他們來練兵。”
“不過也沒有必要太過深入,可以精騎、馬步兵進入吐谷渾地區圍剿土渾諸部。”
隴右太平多年,確實有許多兵卒沒有打過仗。
劉繼隆雖然享受太平,可是也知道唯有鐵與血能訓練出一支百戰之師。
“節帥,不知此役需要派遣多少兵馬,以何人為將?”
高進達還是很認同劉繼隆這番說辭的,所以當即便提出了關鍵問題。
“節帥!我請戰!”
張昶的聲音在堂上響起,此前諸多事情他都沒有插嘴,但這里他卻不得不插嘴了。
他如今三十有二,但是卻鮮少作為主將征討外敵,所以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對此,劉繼隆抬手安撫他道:“此役由陳靖崇為主帥,你擔任副帥,不容置疑。”
“我……”張昶聞言泄氣。
他本還想爭辯,但一想到自己起碼還能當個副帥,當即便沒有那么難受了。
“至于兵馬調遣,各鎮各出一軍,先將伏俟城拿下,隨后將伏俟城四周百余里拿下即可。”
吐谷渾這塊地方很重要,但其地區生活數十萬土渾人,管理困難不說,收益也難以得到保障。
相比較派兵筑城并長期控制,劉繼隆更傾向于控制青海湖四周,對西邊和南邊的土渾諸部施展羈縻手段。
反正隨著世界氣溫降低,高原上的勢力只會越來越衰弱,自己只要控制好茶葉、糧食這兩項,再用文化和武力來軟硬兼施,不怕羈縻不了吐谷渾這塊地方。
“調走陳靖崇,那渭州應該交給誰守?”高進達詢問劉繼隆。
面對這個問題,劉繼隆目光掃視堂內,但卻沒見到陳瑛的身影。
饒是如此,他卻還是說道:“遣派陳瑛擔任渭州別駕,暫領刺史政務。”
“原渭州別駕郭敬嶲,以土渾討擊軍長史隨軍料理輜重事宜。”
“以陳靖崇為土渾討擊使,張昶為土渾討擊副使。”
“除此之外,除松州、涼州、臨州外諸鎮刺史皆有調動!”
前后近八年,隴右十四個州都沒有發生過什么較大的調動,而今劉繼隆開口之后,隴右十四個州的軍政局勢無疑會發生極大的變化。
高進達等人還來不及回味,劉繼隆便平淡且冷靜的說出了調動內容。
“以陳靖崇為副大都護,張昶為左副都護,李驥為右副都護。”
“高進達任都護府長史、兼領戶曹參軍事,馬成任都護府司馬,崔恕任參軍兼領倉司參軍事,曹茂任錄事(監察)兼功曹等參軍事。”
“韓正可任法曹參軍事,尚鐸羅任兵曹參軍事。”
“李驥等人即日赴狄道都護府述職,諸如岷州等處缺額刺史,我自有安排。”
三言兩語間,隴右之中能樹立山頭的三個人都被劉繼隆召回了臨州。
地方上的權力出現真空,但劉繼隆自有安排,沒有人能插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