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十一月,隨著快馬護送朝廷的旨意南下,得知自己被調往海州的李弘源與劉從則十分高興。
海州在河南道雖然排名靠后,但依舊是人口十余萬的大州,比嶺西的人口還要多,而且又在淮河以北。
盡管李弘源只是被調往海州擔任刺史,不如在嶺西擔任經略氣派,但權力卻不降反升。
正因如此,李弘源與劉從則二人在得到旨意的同時,開始吩咐家仆將金銀細軟收拾清楚,等待接替官員抵達便離開嶺西。
他們的動靜很大,因此城內的天平軍、平盧軍都在不久之后得到了消息。
“直娘賊的,這李弘源該不會沒把事情辦好就走了吧?”
天平軍中,負責派人監視嶺西衙門的尚讓忍不住罵了出來,而他旁邊的尚君長反倒還能保持鎮定。
“阿兄,你說我們該怎么做?”
尚讓看向尚君長,尚君長則是眉頭緊鎖:“直娘賊的,這李弘源若是真的擺我們一道,那弟兄們肯定會鬧事。”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去把這件事告訴都將,如果都將還不知道的話,那我們立馬召集弟兄們議事。”
“如果都將知道卻沒告訴我們,那我們就先下手為強!”
尚君長的話讓尚讓反應了過來,他一拍腦門道:
“報信的那個劉二郎回營了,肯定會把事情告訴弟兄們。”
“走!”尚君長聞言臉色驟變,連忙起身向外走去。
他們直奔營中的牙門,可耳邊卻漸漸傳出了不少叫嚷聲。
顯然,李弘源等人要走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二人只能加快腳步,朝牙門走去。
半盞茶不到,他們便闖入了牙門,而這所謂的牙門也不過就是個普通院子,頂多三分地。
二人才闖入牙門,臥房的王仙芝便聽到了聲音,持刀從臥房走了出來。
“你們倆兄弟干嘛?”
王仙芝一臉警惕,畢竟他自己都是靠背叛王守文獲得的官職,自然擔心下面人有樣學樣。
“都將,李弘源那廝要跑,消息已經在營中傳開了!”
“你說什么?”
尚君長的話讓王仙芝愣住,而這時牙門外也響起了叫嚷聲。
“我們要回家!我們要回家!”
數百人的叫嚷聲,頓時嚇得王仙芝激靈片刻。
他看向尚君長和尚讓,尚君長見他眼神憤怒,連忙解釋道:“我們也不知情。”
“直娘賊的……”
王仙芝暗罵,他沒想到李弘源表面上沉穩冷靜,遇到事情的時候居然想著逃跑。
不過他要是真的逃跑,那就說明朝廷不打算讓他們這群戍兵回家了。
想到這里,王仙芝就覺得脖頸一涼。
生活在天平軍治下,旁邊便是魏博的地盤,他自然知道兵卒鼓噪的后果是什么。
若是他處理不好這件事,那他恐怕要步王守文的后塵了。
“娘賊的,真是報應不爽!”
王仙芝不由暗罵,隨后提刀走向門口。
尚君長與尚讓見狀跟上,不過手卻不自覺按在了腰間刀柄上。
“我們要回家!我們要回家!”
“吵吵吵!吵什么呢?!”
在天平軍的兵卒們還在叫囂回家的時候,卻見王仙芝罵罵咧咧的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