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將英明!”尚君長夸贊起王仙芝,王仙芝則是收起地圖,同時交代道:
“為我們報信的那些販鹽弟兄,每人賞錢十貫,另外把貨物還給他們!”
“是!”
王仙芝很清楚,僅憑人生地不熟,且口音都不相同的自己人去探查情報,肯定是得不到什么好情報的。
正因如此,他提前放走了吉州附近的私鹽販子,并扣下了他們的貨物,承諾帶回情報則放貨賞錢。
許多私鹽販子為了保全貨物,只能為他打探情報,這才避開了江西軍的眼線。
如今既然得到了情報,那就沒有繼續停留的必要了。
想到這里,王仙芝當即發下軍令:“傳令三軍,即刻拔營!”
“是!”尚君長作揖應下,隨后開始傳出軍令。
一個時辰后,九百多名天平軍在王仙芝的示意下,迅速改變行軍路線。
大軍向東渡過贛水、盱水、余水,進入饒州境內。
劉全在新吳苦等數日,卻始終不見王仙芝的蹤影,直到私鹽販子中有人通風報信,他才得知天平軍已繞道東行。
得知消息,他氣得捶胸頓足,卻無可奈何,只能快馬返回鐘陵,將王仙芝繞道饒州的事情告訴了裴坦。
“叛軍狡詐,必不可能讓他走出江西,某要親自領兵將其討擊!”
當裴坦得知王仙芝已進入饒州,意圖北上池州后,他立即拍案而起,想要率軍追擊王仙芝。
面對他的沖動,劉全連忙將其勸住:
“使君,叛軍已經走入饒州境內,我們現在追擊也來不及了。”
“若是他們到時候進入池州,你我只能在池州之外觀望,徒費錢糧。”
“若我們擅自越境,只怕會惹來非議,甚至被朝廷問罪。”
藩鎮之間不能隨意越境,這點裴坦自然是知道的。
只是王仙芝從他江西軍治內遁走池州,倘若朝廷追究,他這個流官肯定會被論罪。
雖說不至于丟失官職,但短期內恐怕升遷無望。
劉全是江西軍的本地軍將,他倒是不在意升遷,但自己這個流官不行。
“當真追不上嗎?”
裴坦呼吸沉重,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耽擱仕途。
面對他的詢問,劉全連忙搖頭:“我軍缺乏車馬,定然是追不上他們的。”
“好吧……”裴坦心里憋屈,他知道劉全是故意的,但他沒辦法。
說到底他只是個流官,而劉全是江西軍中的地頭蛇。
如今劉全不支持他,即便他強行命令劉全率軍與他前往饒州,卻也無法指揮他們越境進入池州。
想到這里,裴坦只能壓下心中的怒火,提筆寫下奏表,請求朝廷下旨允許他越境追擊王仙芝,并另寫了份手書。
“把奏表送往朝廷,手書送往宣州,要快!”
“是!”
裴坦遞出奏表與手書,劉全見狀松了口氣。
老實說,他雖然不怕天平軍,但是也不愿意看到手下人死傷。
如今朝廷度支緊張,誰知道麾下弟兄死了之后,朝廷能不能發出錢糧撫恤?
這王仙芝既然已經逃往了池州,那這件事就不歸他們江西軍管了。
至于朝廷是否會怪罪,劉全則是更不擔心了。
王仙芝能從嶺西來到江西,即便朝廷要怪罪,也該怪罪嶺西、桂管、湖南三鎮,然后才能輪到他們。
這般想著,劉全拿著奏表和手書走出衙門,并派快馬將奏表與手書分別送往長安和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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