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將的意思是,我們若能招撫更多的兵馬,朝廷必然會招降我等,甚至會給我們更高的官職?”
“正是如此!”王仙芝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只要我們聲勢足夠大,朝廷便不敢輕易圍剿我們,反而會以官職招安。”
“屆時,我等不僅能保全性命,還能在朝堂中謀得一席之地。”
尚君長和尚讓被這番話深深打動,兩兄弟對視片刻,隨即起身作揖:“愿聽都將安排!”
“你們這是何必呢,你我都是同鄉,又是袍澤,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王仙芝見狀,連忙扶起二人并繼續說道:“巢湖距離此地不過百余里,其中水賊眾多。”
“若能招撫他們,我們的聲勢必然大振,各鎮軍將也會因此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圍剿我們,不過……”
王仙芝沉吟片刻,尚君長有些急切:“都將請說,不必猶豫!”
聞言,王仙芝這才繼續道:“不過此事風險極大,我身為三軍都將,不能親自前往,恐怕需從你們二人中選出一人,前往巢湖招撫水賊。”
尚君長聞言,立即上前一步,抱拳道:“都將,末將愿往!”
眼見自家兄長如此著急,尚讓連忙上前作揖:“此事危險,還是讓我去吧。”
“兄長留在軍中,若是我不幸落難,還有兄長協助都將。”
“二郎……”尚君長皺眉,正欲爭辯,卻被王仙芝抬手打斷:
“尚讓既然有此心,便讓他去吧。”
“大郎你留在軍中,協助我整頓兵馬,若二郎有事,你我立馬提兵向巢湖而去!”
“是……”尚君長見王仙芝已做出決定,無奈之余,只得點頭應下。
王仙芝眼見他應下,隨即看向尚讓,輕聲叮囑道:“二郎,此行兇險,務必小心。”
“我給你五日時間,無論能否說服水賊,五日后我們都會北上濮州。”
面對王仙芝此言,尚讓動作利落的作揖行禮:“都將放心,末將定不辱命!”
話音落下,尚讓便退出牙帳,帶上三五好手將便裝換上,乘挽馬朝著北邊百里開外的巢湖疾馳而去。
在王仙芝等待尚讓好消息的同時,宣歙鎮節度使崔瑄卻已經派人送出了奏表。
從王仙芝進入池州開始,奏表便已經送出,在王仙芝派出尚讓后的第三天,奏表便已經送抵了長安。
“這些混賬,莫不是以為朕不知道他們的心思?!”
咸寧宮偏殿內,李漼聽著路巖匯報,臉色難看同時,也點破了各鎮的態度。
如果沒有各鎮聽而任之的放任,王仙芝怎么可能那么快的從嶺西前往宣歙,如今更是渡船前往了淮南道。
渡船哪里來的?還不是他們提前留下的!
想到這里,李漼便覺得這至尊著實難當,思緒間不免看向路巖:“畢相與蔣相何在?”
“回陛下……”路巖恭敬作揖,隨后開口道:
“裴休正午時忽患風寒,蔣相帶人將裴相護送回家了。”
“又生病?”李漼眉頭微皺。
自從得知北司宦官吃神策軍空額開始,他看誰都覺得對方在騙自己。
“畢相公患病多月,路侍郎可曾前去探望過?”
李漼詢問起路巖,路巖聞言躬身回禮道:“臣自然是去過的,但畢相公病情恐怕……”
路巖沉默著搖了搖頭,這讓李漼心里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