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銀刀軍與補員過后的千余天平軍在營盤內對峙,每個人都身穿扎甲,配有鄣刀及長槍弓弩。
銀刀軍的數量更多,氣勢更強,但天平軍卻也不差。
“簌簌……”
春風吹拂,營盤內的天平軍與武寧軍旌旗獵獵作響,兩軍將士分立兩側,氣氛雖不緊張,卻隱隱透著一股微妙的較量。
牙帳外,王仙芝與龐勛率部與對方會面,同時相互打量著對方,彼此的目光中都帶著審視與試探。
王仙芝身后站著尚君長、尚讓、柳彥璋、曹師雄、畢師鐸等將領,個個身材魁梧,氣勢逼人。
龐勛身后則是許佶、趙可立、姚周、張行實、張琯等銀刀軍將領,雖兇名在外,但因長期躲藏在龍脊山中,身形不免消瘦幾分,氣勢上略遜一籌。
王仙芝目光掃過龐勛,見他模樣普通,卻目光炯炯,顯然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
龐勛也在打量著王仙芝,見他雖外貌中人之姿,但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威嚴,心中不禁暗自點頭。
片刻后,王仙芝率先打破沉默,作揖示意道:“龐節帥,請入帳一敘。”
龐勛作揖回禮,語氣沉穩:“王節帥客氣了。”
兩人并肩走入牙帳,眾將緊隨其后,并未發生什么矛盾。
帳內早已擺好席位,眾人分賓主落座,而王仙芝麾下精銳雖少,可部眾卻多,自然坐于主位。
龐勛倒也識趣,沒有爭奪主客,而是甘心坐于客位。
其余將領見狀,銀刀軍跟隨龐勛坐在左側,天平軍尚君長等人則是落座右側。
待眾人坐定,王仙芝率先開口,語氣略帶凝重:
“龐節帥,如今我們雖人多將廣,但甲胄軍械及糧草皆匱乏,軍中善戰者唯有你我手中這四千多甲兵。”
“如今義成、忠武、宣武三軍駐兵數萬于宋、亳二州前線,天平與平盧等官兵也駐兵于沂州。”
“若是加上南邊的淮南軍分駐濠、泗、楚三州,我們已被團團包圍,官軍之數不少于六七萬。”
話音落下,王仙芝觀察了會龐勛等人態度,眼見幾人沒有怯場,這才繼續說道:
“如今我們手上還能用的,便是宿州境內的通濟渠漕運。”
“兩都數百萬軍民依賴漕運漕糧,若是官軍敢于進攻,我們便可以攻下符離縣,切斷漕運,逼迫朝廷招安我們。”
王仙芝話音落下,帳內一片寂靜,都在等待龐勛回應。
只是龐勛尚未開口,他身后的許佶卻便面露不喜的站了起來:“王節帥,此計恐怕不妥!”
王仙芝眉頭微皺,他并不認識許佶,但也知道能越過龐勛開口的,必然是銀刀軍中重要的人物。
因此面對許佶的反駁,他并沒有輕易生氣,而是詢問道:“都將有何高見?”
王仙芝的詢問,讓眾人將目光投向了許佶,而許佶也毫不怯場,直言道:
“若是等到官軍進攻我們才動手拿下宿州各縣,那我們于平原上無險可守,官軍憑借精騎和馬軍不斷襲擾,我們唯有慘敗一途!”
“那都將覺得,我們兩軍應該怎么對付官軍?”
王仙芝沒有反駁許佶,因為許佶的話確實有道理,而許佶也趁機道:
“要我說,朝廷都已經把你我之流打作亂兵,如今又調派兵馬圍剿我們,這局面根本就不是招安,而是圍剿!”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在這里討論什么?小心什么?”
“既然是亂兵,那就做些亂兵該做的事情!”
許佶目光掃視眾人,最后將目光落在了龐勛身上。
他有計劃,但卻不能經他的口說出來。
不然日后朝廷招安時,必然會因為他此番提議而將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感受到許佶的目光,龐勛心里暗罵,但還是不得不站起身來,目光掃視眾人:
“許都將說得對,亂兵就該做些亂兵該做的事情。”
“某提議,即日攻打符離縣,以符離為治所,向外攻掠徐宿二州諸縣,切斷漕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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