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這人,劉繼隆如果記得不錯,他似乎十分高傲,大禮與大唐本有機會提前議和,結果這人把大禮派來談判的宰相下獄,直接讓大禮和大唐多打了二十幾年。
除此之外,他歷史與王仙芝對陣,結果被王仙芝擊破,連兒子都被王仙芝一棍子敲死了。
這樣的能力去對付龐勛,劉繼隆很是懷疑他能否限制龐勛。
單從朝廷的這些決策來看,劉繼隆只覺得自白敏中、裴休、畢諴這群人病故后,大唐朝廷的決策是愈發愈難看了。
想到這里,他試探性詢問道:“德之兄覺得,朝中三位宰相如何?”
劉繼隆如果記得不錯,李漼似乎是個舍得放權的主,就是選擇的官員,一個比一個貪。
“這……”楊知溫沉吟,想了想后才繼續說道:
“蔣相平和中正,路相氣短,高相雖有謀而器小。”
“相比較白相、崔相及裴相時期,此三相……”
楊知溫搖了搖頭,顯然不太看得上如今的這三位宰相。
劉繼隆聽后也覺得就這三人想要解決如今局面,那還真是高看他們了。
大唐積弊多年,即便把長孫無忌、房玄齡和杜如晦從土里挖出來都難以解決這些弊病。
對于大唐君臣來說,如今的局面無疑十分艱難,但對于劉繼隆來說,卻是局勢大好。
想到這里,劉繼隆與楊知溫、張淮銓寒暄幾句,隨后便設宴準備與二人共進晚膳。
不過在期間休息時,張淮銓卻從懷里拿出了一封書信。
“劉節帥,此乃我家二郎給你寫的信,勞請看后焚毀。”
張淮銓在面對劉繼隆時,多少有些別扭。
昔年他初見劉繼隆時,劉繼隆不過是個小小的旅帥,而后即便擢升校尉,也不過是自家阿耶為了讓河西平民子弟看到出頭之日才選擇于他。
只是隨著他被拔擢,他也漸漸變得不可控起來,最后自家阿耶只能將其送往蘭州,自立門戶。
卻不想這才幾年,劉繼隆便把隴右經營得鐵板一塊,成為不輸于河朔三鎮的存在,就連張淮深和尚摩鄢都成為了他麾下臣屬。
這般想著,他手中的書信也被劉繼隆抽走。
劉繼隆當著他的面將書信打開,一目十行的將內容閱覽后,他便把書信丟入香爐中焚毀。
“這封信,司徒應該不知道吧?”
劉繼隆詢問張淮銓,張淮銓搖搖頭:“阿耶不知。”
“嗯,那就對了。”劉繼隆聽后點頭,隨后與張淮銓道:“大郎君先去寅賓館休息,待你們離開那日,我會派人將我的手書轉交與你。”
“好,那某先行告退……”
張淮銓作揖行禮,隨后轉身離去。
在他走后,站在十余步外的曹茂、陳瑛走了過來,曹茂看了眼張淮銓背影,隨后詢問道:“節帥,那書信寫了什么?”
“張淮鼎這廝……還真是去了哪里都不安分啊!”
劉繼隆的語氣略帶感嘆,可眉頭卻皺緊。
他沒有向曹茂他們解釋書信里寫了什么,畢竟這事情還是只有他與張淮鼎兩人知道比較好。
信中,張淮鼎無非就是恭維于他,隨后又說他看不下去朝廷如此針對河隴地區的歸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