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你鳳翔兵馬守不住,便不要怪老夫翻臉不認人了。”
“這是自然!”李昌言眼皮微跳,心里暗道老蠻子死要面子。
若非大敵當前,他都想先把這老蠻子宰了,將其麾下兵馬掌握手中,然后再伺機擊退番兵。
忍下這口氣,李昌言沉聲道:“某欲將將士被分為三隊,第一隊為我三千鳳翔鎮甲兵,第二隊為都將你麾下兩千山南西道甲兵,第三隊則是你我兩鎮駐隊兵。”
“此外,成都已然解圍,我等自然當派出輕騎,將番兵入寇故桃關的事情告訴楊監軍,等待楊監軍所率援兵。
“這是自然!”王符彥冷哼應下,轉身便離開了門樓。
瞧著他跋扈的模樣,李昌言眼底閃過寒芒,但顧忌城外的番兵,他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
在番兵扎營的同時,李昌言與王符彥也開始布置所屬兵馬,將擂石、滾木等守城物品和狼牙拍等器械準備好。
直到黃昏時刻,故桃關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固若金湯,不似白日的閑散。
“放!”
“嘭嘭嘭——”
疲憊一整日的兩鎮兵馬好不容易躺下,卻聽到了投石呼嘯而來的聲音,不少投石猛烈的砸在了故桃關的關墻上,差點引起了營嘯。
“直娘賊的,番兵用投石機朝這邊打來了!”
“穿甲起夜!用投石機招呼他們!”
“直娘賊,詭詐的番狗!”
故桃關內,數千甲兵在將領們的指揮下,罵罵咧咧的穿甲備戰。
黑夜里,故桃關馬道上的火光格外引人注目,而多康番兵陣地上的投石機火光也同樣吸引眼球。
不多時,雙方開始在黑夜里相互使用投石機進攻對方,而西川所用的,也是昔年白敏中坐鎮西川時,從高駢麾下天雄軍手中學來的配重投石機。
雙方的投石機都是配重投石機,相互對轟了大半夜,各自死傷不少。
不過故桃關這邊畢竟有關城掩護,死傷比起多康吐蕃自然要少上許多。
翌日清晨,當養精蓄銳一整夜的尚摩鄢來到陣前的時候,更早起床的沒盧丹增連忙朝他走來作揖:
“阿爸,昨晚死傷三百多個部眾,被打壞了十二臺投石機。”
“……”尚摩鄢微微皺眉,片刻后才道:“必須速戰速決。”
“傳令三軍,準備云車和巢車、沖車,告訴投石機不要擔心打到自己人。”
“傳告部眾,五日內攻下故桃關,他們及其親眷皆轉為軍籍!”
“是!”沒盧丹增連忙應下,而尚摩鄢的軍令也傳遍了三軍。
身為奴隸的部眾們既激動又害怕,甲兵們則是養精蓄銳,準備將最好的狀態留給戰場。
“嗚嗚嗚——”
不多時,號角與鼓車同時作響,四萬大軍在尚摩鄢的指揮下,如海浪般向著故桃關拍打而去……
成都接到故桃關求援消息時,已經是尚摩鄢進攻故桃關的第三日。
此刻的成都城還處于高度警戒中,被摧毀的五座石橋并未修復,楊復光也沒有下令讓城內避難的百姓出城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