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賊的,就算能逃出去又如何,我們就這二百多人,逃出去也只是被官軍圍剿的下場。”
王仙芝嘆著氣,柴存等人也紛紛如此,渾然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
面對他們如此消極的態度,尚讓卻繼續道:“朝廷今年加了稅,外面必定不太平。”
“只要我等能出去,難道還怕沒有東西搶,沒有盜寇響應嗎?”
尚讓這般說著,王仙芝也被他說的有幾分意動,但他仍舊在權衡。
見他這般,尚讓只能無奈起身,對眾人喊道:“留在這里就是餓死,動起來最少還能活。”
“若是愿意支持節帥與我想法的,那便起來與我去拉攏那些盜寇!”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不少人紛紛站了起來。
王仙芝眼見還有這么多人支持,當即也不再猶豫,而是看向尚讓:“此事便交給你做,若是能出山,我定不會忘記此番恩情!”
“謝節帥抬愛!”尚讓沒有多余的力氣廢話,作揖表示感謝后,當即便帶著幾十個人,開始游走于這數萬里的大別山中。
不過大別山盜寇數十上百伙,并非那么好勸說,尚讓也只能盡全力,聽天命。
倒是在他努力的同時,劉繼隆所施展的手段,也在關中、東川和山南西道中掀起了波瀾。
許許多多流言開始傳出,直到有人將流言內容告訴了王重任,王重任才緊急將此事告訴了高駢。
“節帥,這必定是劉繼隆使的手段,他想玩離間計!”
成都城外、雖是寒冬臘月,可城外的工地卻熱火朝天的干了起來。
高駢站在一處草棚內,身后是向他稟告流言內容的王重任,面前則是數萬人同時動工的工地。
他沒有回應王重任的話,而是指著面前的工地道:
“世人皆稱揚一益二,昔年陳子昂曾言‘蜀為西南一都會,國家之寶庫,天下珍貨聚出其中。又人富粟多,順江而下,可以兼濟中國。”
“不過這成都雖坐擁繁華,卻城防不修,如稚子抱金磚,招搖過市。”
“某今日改二江并流,以兩江抱城之水勢守城,再筑羅城囊括子城,可否稱為固若金湯?”
他詢問王重任,王重任目光看向那挖掘出來的河道,以及堆積成山的青磚。
難以想象,若是將如此多的青磚壘砌為城墻,成都將會變得何等堅固。
“自然固若金湯!”王重任頷首認可。
聞言,高駢微微抬頭,好似俯視著整個成都城:“劉繼隆想要用離間計,那我們為何不能用呢?”
“節帥,您的意思是散播流言,刺激隴右和朝廷的關系?”
王重任立馬想到了關鍵點,可高駢卻搖搖頭道:“離間計不是對他用,而是對我們用?”
“對我們用?”王重任錯愕,但高駢卻開口道:
“調撥八百兩黃金給俞公楚,讓他在關中推波助瀾,把流言傳的越夸張越好!”
“明白了!”王重任眼底閃過精光,他知道自家節帥的想法了。
傳播流言來離間君臣關系,這種手段并不少見,但需要張弛有度。
流言不痛不癢,則無法離間君臣關系。
流言太過浮夸,也不過是博君一笑,不會有人當真。
如今劉繼隆傳播謠言張弛有度,所以才會有那么多人相信,覺得高駢有不臣之心。
可若是謠言傳播得再厲害些,那頂多只是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真正了解實情的人,頂多笑笑,根本不會當真。
八百兩黃金,折錢近萬貫,足夠俞公楚在關中好好運作了。
想到這里,王重任作揖退下,走出草棚后,策馬返回了成都城內。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高駢也漸漸想明白了許多事情,不由瞇了瞇眼睛:
“劉牧之……”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