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傳書能成功,本意還是用無數信鴿尸體喂飽猛禽,以求活下來的那些信鴿能抵達目標的手段。
正因如此,飛鴿傳書的代價無疑很大,除了緊要時刻,平日里盡量還是使用快馬傳信。
只是現在鳴沙被包圍,想要派出快馬也不可能了,唯有飛鴿傳信這一條路可走。
無數信鴿在夜空中被放飛,時間也隨之流逝起來。
天色微微亮時,距離鳴沙最近的秦州上邽縣率先接到了信鴿的傳信。
上邽的軍將不敢耽擱,連忙派出快馬將消息傳往前線。
與此同時,曹茂所派出的馬步兵也抵達了鳴沙縣。
隨著馬步兵接管城防,劉繼隆命令此部兵馬督造渡河舟船,隨后率領精騎帶上足夠的豆料與少量現錢出城。
他們向東南方向的威州疾馳而去,一百三十里的路程對于他們而言,也不過只是一日半的路程罷了。
至于隔絕在黃河西岸的靈武三縣,劉繼隆根本沒有進攻的打算。
只要他把臨近朔方的這些州縣拔除,靈武三縣要么北上投靠六百里外的天德軍,要么就只有投降。
他們只要敢棄城北上,劉繼隆只需花費四五日時間就能追上他們,完成包抄。
大軍疾馳南下,沿途若有兵卒馬失前蹄,便會被直接留在原地,牽馬往鳴沙趕去。
一日半的路程,掉隊的兵卒不足三百,這倒是令劉繼隆十分滿意,而他們也抵達了空空如也的威州溫嶺縣。
“節帥,應該走了不到一日,肯定是往威州遷徙去了!”
已經擢升為別將的安破胡作揖稟告,心里激蕩不已。
他以隴右兵卒的身份,熬了五年才當上隊正,而今戰事開打不過半個月,他便從隊正擢升旅帥,旅帥擢升別將。
此刻他都還不適應旁人稱呼他為別將,只覺得不現實。
“休整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后往威州趕去。”
得知溫嶺縣百姓已經離開最少一天,劉繼隆便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追不上此縣百姓了。
百姓腳程慢不假,但溫嶺縣距離威州也不過三十里。
自己已經用了半天時間趕路,一天半的時間,這些百姓怎么說也應該進入威州了。
不過就溫嶺縣與回樂縣的城防來看,威州恐怕也沒有經過加筑,而曹茂派出的馬步兵和民夫,最遲也就是明日就能將火藥、豆料送抵此處。
得了火藥與豆料,破城便有了保障。
思緒間,半個時辰很快過去,劉繼隆提兵向威州趕去。
黃昏前,劉繼隆所率精騎抵達威州,將這座周長不過四里的城池包圍四門。
就地扎營,等待明日得到豆料與火藥后謀劃攻城……
與此同時,在渭州前線的王式也總算攻破了隴西幾道城關的第一道。
“噼里啪啦……”
原本高大的城關仍舊矗立在渭水河畔,不同的是城關染血無數,數百名官軍正在清理城關下的官軍尸體。
城關內,高進達撤軍前,焚毀了一切屋舍與營盤。
官軍耗時十二日才拿下的第一重城關,竟是座空殼子。
“我們死傷多少……”
望著眼前的場景,王式深吸了口氣來平復心情,而他身后的李弘甫、王重榮、趙黔等人臉色并不好看。
“陣沒三千一百二十五名兵卒,負傷不下四千,但休養些時日便能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