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驍勇,吸引到了中軍指揮的王涉目光,他不敢耽誤,急忙道:“馳援此處,不得有誤!!”
在他的軍令下,令旗不斷揮舞,兩隊河陽軍兵卒開始爬上云梯,與王建等人結陣一處,不斷反推隴右軍。
“走開!!”
“轟隆隆——”
兩名隴右軍推著小車沖出,但見小車上鐵炮火光乍現,許多剛剛登城的河陽軍兵卒便被打穿了甲胄,頹然倒在地上。
“殺!!”
鐵炮發作過后,河陽軍與忠武軍的兵卒便向左右兩翼的隴右軍殺去。
東西不過二十多步長的馬道被擠滿,隴右軍被逼退,源源不斷的忠武軍與河陽軍涌上城頭。
饒是如此,隴右軍并未自亂陣腳,而是結陣撤退。
河陽軍與忠武軍沿著馬道壓上,雙方結陣后交戰且走,死傷無數。
只是當隴右軍退入一處箭樓的同時,他們立即關上了木門,隨后箭樓頂部的隴右軍立即拋下萬人敵,以鐵炮殺敵。
“轟隆——”
一時間,追兵死傷難以計數,而這石堡內的結構更是令河陽軍與忠武軍心生絕望。
他們僅僅攻入了甕城,擺在他們面前的還有那高出甕城丈許高的內城城墻。
“你說什么?!”
“城內尚有內城……”
忠武軍的都將硬著頭皮對王涉作揖回稟,王涉只覺得一口氣上不了,眼前一黑,搖搖欲墜。
好在他被身旁的河陽馬步兵馬使扶住,這才沒有摔個跟頭。
“好在、拿下了內城……”
盡管已經氣得眼前一黑,但王涉還是強撐著為自己找補起來:
“三軍停下進攻,暫時休整半個時辰。”
他轉身向牙帳走去,而留下的河陽馬步兵馬使張璀則是向忠武軍都將詢問道:“這駐守石堡的將領姓甚名誰?”
“聽聞喚作張武,乃是隴右軍中一別將。”
“張武?”張璀搖搖頭,不免道:“如此籍籍無名之輩,竟然能擋住我兩鎮六千余大軍,這叛軍之中倒是有不少良將。”
話音落下,他也轉身往牙帳走去,而與此同時的小石堡城內,一名身高六尺逾,外貌二十出頭且面色黑紫的青年卻在掃視退入內城的眾多將士。
相比較開戰之前一千戰兵,眼下活下來的弟兄不足六成,能戰者更是不足五百。
“別將,成州的援兵什么時候到?”
兩名校尉站在此人面前,而小石堡內能稱呼為別將的,唯有守將張武。
面對二人質問,張武沉聲道:“還有兩日,兩日后,援兵必至!”
聽到只有兩天時間就能等到援兵,兩名校尉肉眼可見的松了口氣。
“此戰過后,別將必然名震府內!”
“是極!”
二人贊頌張武,張武卻道:“先活下來再說吧!”
他轉身往牙門走去,兩名校尉面面相覷,隨后跟上了他的腳步。
半個時辰后,河陽軍與忠武軍再度發起了進攻,張武則是依舊親率兵卒抵擋。
小小的石堡城,已然成為了河陽軍及忠武軍最不想回憶的地方。
此處的廝殺還在繼續,可遠在數百里,剛剛率軍抵達成紀縣的李承勛卻接到了叛軍撤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