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
十九歲的張淮澄跪在榻前,張淮鼎、張淮銓等人則是站在他身后,表情復雜。
張議潭,這位輔佐張議潮,維持敦煌張氏四十余年輝煌的老人,終究還是倒在了八十二歲的生日前。
他汗如泉漿,出氣甚少,已然來到了大限。
“二郎……”
“阿兄,我在!”
張議潭艱難開口,張議潮止不住的涌出淚水,悲戚回應。
“牧之他、能贏嗎……”
臨終之前,張議潭想的不是遠在西域的張淮深,而是隴右的劉繼隆。
興許他也清楚,劉繼隆若是倒下,那自家大郎便獨木難支了。
“能贏!”
張議潮泣不成聲,張議潭聽后如釋重負,整個人都似乎精神了幾分。
“阿兄,您好生休息,過幾日便會好的……”
張議潮盡力安撫著張議潭,可張議潭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
他努力瞥過目光,用余光看向了自家二郎。
“二郎……”
“阿耶,我在。”
張淮澄淚流滿面,只因母親在兩年前便去世,而今父親若是也去世了,他在長安便真的沒有“親人”了。
“當初應該把你留在河西的、是阿耶、對不住你……”
“沒有、是某自己要跟過來的,不怪阿耶……”
張議潭似乎耗盡了力氣,只是一句話,卻說的磕磕絆絆。
張淮澄不斷搖頭,而張議潭見狀卻十分無奈,只能交代道:
“若是牧之能贏、過后、你若能走,便去隴右尋他吧……”
他的這番話令張議潮淚水止住,張淮鼎及張淮銓二人也臉色微變。
顯然,張議潭不認為他們護得住張淮澄,這令他們失望之余,不免有些生氣。
“我記住了……”
張淮澄不是小孩了,他知道自家阿耶這句話后面代表的意思,啜泣著應下。
眼見他應下,張議潭目光看向張議潮:“二郎、別怪某……”
“我……”張議潮不知道該說什么,欲言又止。
望著他的模樣,張議潭目光看向屋頂,干笑幾聲。
“可惜、未曾與他促膝長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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