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槊在黃昏下與馬槍碰撞,但凡有沙陀騎兵不得不提槍交戰,他的下場就是被隴右精騎用人海戰術吞沒。
沉悶的馬蹄聲在清水川河谷不斷回蕩,朱邪赤心及朱邪翼圣更是隨著馬蹄聲的不斷落下而心情動蕩。
不多時,前方出現了二三百攔路精騎,朱邪赤心一看便知道這是劉繼隆派往平高縣的塘騎。
“不用管他們,沖過去!”
朱邪赤心話音落下,旁邊的旗兵便開始揮動旗語。
數百沙陀騎兵加快馬速,拱衛朱邪赤心父子四周,將父子二人包裹的嚴嚴實實。
“攔住他們!”
好水川足夠寬闊,想要設下兵馬完全擋住突圍的兩千余沙陀騎兵,沒有上萬兵馬根本無法實現。
唯有在追逐之中,不斷消磨其馬力,隴右軍才能有將其重創、全殲的機會。
朱邪赤心可以感受著后方時刻傳來的哀嚎聲,他埋頭抖動馬韁,只期盼能在幾十里外甩掉身后的精騎。
朱邪翼圣不斷拋射箭矢,以此干擾后方隴右精騎。
漸漸地,太陽沒入了西邊的山嶺中,光亮開始隱隱退去。
不少人開始在疾馳的馬背上點燃火把,也有倒霉的家伙將火把掉落馬背。
數千朵火焰在清水川中快速運動,漸漸向南奔走而去。
夜幕下,騎兵的哀嚎聲與馬匹嘶鳴聲不斷作響,馬蹄踐踏肉體的感覺令人頭皮發麻。
也不知道追逐了多久,直到前方出現成片的火光,劉繼隆才下令止步。
“嗶嗶——”
“節帥,我們追到四水川了!”
聽到哨聲,斛斯光疾馳來到劉繼隆身旁,用馬鞭指著遠處的火光道:
“那是平高官軍營盤,他們與我們之間應該相隔四條十數丈寬的小河,但是他們的營盤比我們昨日估算的大了兩倍。”
“這恐怕是官軍派來了援兵,難道是王式回援了?”
劉繼隆先前下令撤走塘騎,以塘騎阻擊干擾沙陀騎兵,故此缺失了兩個時辰左右的軍情。
但以夜幕下的官軍火光來看,這營盤確實不小。
夜幕下、劉繼隆無法判斷己方砍殺了多少沙陀精騎,但就劉繼隆目之所及的情況來判斷,沙陀精騎恐怕死傷不小,很難作為一軍,獨立參與此次戰事了。
想到此處,他不再戀戰,調轉馬頭便往回走去。
“留下塘騎偵查,撤!”
“嗶——”
劉繼隆率軍撤離,幸存的沙陀精騎則是不管不顧的沖入河水之中,連續渡過幾處河水,直到確定后方隴右精騎撤軍,他們才敢停下,聚集在朱邪赤心身邊。
哪怕夜色伸手不見五指,可憑借那燃燒的火把,狼狽的朱邪赤心都能大概知曉自己折損了多少人。
望著四周不足千余的火把,渾身被河水沖刷濕透的朱邪赤心,心中無名之火徹底爆發。
“劉繼隆!!”
朱邪赤心在吶喊過后,目光看向了朱邪翼圣:“記住今日的恥辱!”
朱邪翼圣臉色陰沉,手不自覺的攥緊馬韁,語氣中的不甘,便是旁人都能聽出。
“阿爸、我一定會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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