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看到將領旌旗?是斛斯光還是曹茂?”
趙黔反問都將,都將卻搖頭道:“只看到了劉與安的旌旗和三辰旗、五色旗。”
“上去看看。”
王式并沒有那么小心翼翼,畢竟這里是處平川,且敵軍不過一千精騎,自己是其四倍精騎,不必那么小心翼翼。
在王式的軍令下,四千官軍精騎開始靠近矮丘,而這時矮丘之上的精騎也緩緩走了下來。
雙方于矮丘下面對面列陣,各自緊繃,好似下一秒就會交鋒。
官軍的四千精騎,除官軍有甲胄外,馬匹并無馬甲。
相比較他們,隴右軍則是人馬具甲,但馬甲裁短,且馬臀無甲,既保留了一定的沖擊和防護,又不失機動。
面對這支奇怪的精騎王式在觀摩,而對陣的安破胡卻冷汗直冒。
“節帥,我們就八百精騎,若是官軍撲過來,恐怕會折損不少弟兄。”
他沒敢說實話,但劉繼隆聽出來了,安破胡害怕的不是折損弟兄,而是擔心把他折損這里。
聞言,劉繼隆輕笑幾聲,隨后抖動馬韁,走到了陣前。
兩軍相隔不過百步,雖說有些模糊,但也能看清劉繼隆走出的動靜。
“有人走出來了,莫不是叛軍想要談和?”
趙黔忍不住猜想,并未將那人往劉繼隆想去,只因為那人雖然高大雄壯,但穿著的甲胄卻十分普通,頂多就是個都將。
以貌取人,這并不奇怪,正如對面的劉繼隆在出陣后,目光也是下意識看向了官軍之中,王式等身穿明光鎧,外穿罩袍的華貴將領。
劉繼隆往前走了二十余步,從弓囊中取出那相較普通精騎來說,幾乎大了一倍的馬弓。
呼吸間,他張弓搭箭,瞄準官軍大纛及大纛下的那幾名華貴將領,隔著七十余步使出連珠射。
“少保小心!!”
趙黔連忙勒馬,主動擋在王式身前,而三支箭矢先后射來。
一箭射斷官軍大纛,余下兩箭紛紛射在了趙黔胯下軍馬身上。
“嘿!隴右劉繼隆在此!!”
三箭射出,劉繼隆不待收起馬弓,便朝著官軍叫嚷挑釁。
“劉繼隆?!”
王式還未從劉繼隆七十余步外射斷大纛的箭術中走出,便聽到了他自報家門的挑釁。
哪怕沉穩如他,面對如此挑釁,都忍不住厲聲道:“吹號角,生擒劉繼隆者拔擢五級,賞萬金!!”
他話音落下,四周反應過來的都將紛紛策馬沖出,陣中號角齊鳴。
“嗚嗚嗚——”
號角在平川回蕩,數千官軍精騎魚貫而出,朝著劉繼隆兇猛追去。
趙黔被馬匹壓倒,剛剛爬起來便搶了親隨的軍馬,翻身上馬朝劉繼隆殺去。
“嗶嗶——”
劉繼隆不緊不慢吹響木哨,隨后調轉馬頭,朝本陣撤去。
他從箭囊中取箭夾在手中,且馳且射,每一箭都能射中后方追擊而來的官軍精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