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看到糧食的流民們,卻還是重振了精神。
一百多石糧食運到了西岸,余下留在了東岸。
東西兩岸開始埋鍋造飯,就連撐船的流民都得到了休息。
半個時辰過去,一碗碗粘稠的粗粥被分了下去,原本饑寒的流民隊伍,瞬間重獲新生。
他們有了精神,甚至愿意與身邊人多聊兩句。
黃揆望著自己手中的添加了肉片的粗粥,動作放緩的慢慢喝了起來。
一刻鐘后,眾人酒足飯飽,時辰也來到了申時。
黃揆重新招呼民夫撐船過河,而此時西岸的流民卻突然騷亂了起來。
“官軍來了!!”
“快逃!游過河去!”
“跑啊……”
一碗白粥下肚,流民們似乎有了力氣。
得知官軍到來,他們紛紛跳入運河之中,試圖游到東岸。
一時間,運河西岸仿佛下餃子般,河內擠滿了流民,紛紛朝著黃揆他們所處的東岸聚集而來。
“走!”
黃揆見狀翻身上馬,抖動馬韁的同時便帶領精騎先走。
早已渡過運河的流民們見到他離去,紛紛跟上了他的腳步,而那些游到東岸的流民也顧不得寒冷,急忙跟上。
好在如今已經不似早上那般寒冷,加上肚子里有了東西,這些流民都跟上了黃揆的隊伍。
只是相比較他們,西岸那兩萬多流民卻經歷了擁擠、踐踏,最后迎來了官軍的砍殺。
“降者不殺!”
“全部給我趴下!!”
何全皞所率的數百魏博精騎不斷馳騁于流民之中,每時每刻都有流民被殺死。
最后這群流民紛紛按照何全皞的要求趴下,何全皞則志得意滿的將這群流民押往了距離此處最近的蘄縣。
“區區流寇,竟然能攪動中原如此,這諸鎮官兵都是酒囊飯袋嗎?”
何全皞望著東岸遠去的流民隊伍,忍不住勒馬冷哼。
跟隨其左右的一名都將見狀,當即做一道:“節帥,要不要從此處過河?”
“不必!”何全皞抬手阻攔,用馬鞭指向北方:
“從此處北上八十里就是臨渙縣,再往臨渙東北走四十里就是永城縣。”
“眼下永城還在朝廷手中,我們可以直接走永城渡河追擊這群流寇。”
“某觀他們逃亡方向似乎是曹州,想來是想與曹州的賊寇會師,這倒也好,可以一并解決了他們!”
“節帥英明。”都將明面贊頌何全皞,何全皞見狀對其吩咐道:
“傳令中軍、后軍,調轉兵鋒往永城靠近。”
“末將領命!”都將作揖應下,隨后便派人將軍情傳往了中軍和后軍。
兩個時辰后,隨著天色漸黑,何全皞率軍入駐了臨渙縣南邊的鹿塘鄉。
何全皞雖然禁止兵卒劫掠,可他自己卻下令強征鄉民糧食。
牙兵之中不少人趁機作亂,他則是將作亂的頭領斬殺,余者鞭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