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箱黃金被放在了牙帳內,何全皞也沒有久留王行商,而是在其帶來黃金后,便派人護送他們前去南邊的楚丘去了。
與此同時,何全皞對身邊的幾名都將吩咐道:“每人分十斤,帶回去給弟兄們分一份。”
他話音落下,幾名都將四目相對,隨后分別上前領走了十斤黃金。
八名都將領完后,箱子內最少還有三十幾斤黃金,但看何全皞的架勢,顯然是不準備給他們了。
眾人臉上笑呵呵的抱著黃金離去,可心底卻將何全皞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們各自回到帳內,卻根本不敢像何全皞那般給自己留下黃金,而是叫來了列校,試圖將黃金盡數分發下去。
饒是如此,牙兵們到手的黃金卻依舊不足一貫,營中罵聲不斷。
“直娘賊的,今日宰殺俘虜那么多口馬,卻只有半貫錢?”
“一人分一個口馬都能賣一貫八,多出的錢呢?”
“狗鼠的家伙……”
“就這么點東西,明日且瞧著誰還聽他軍令!”
幾名牙兵看著手中那小拇指蓋大小的黃金,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戾氣。
前來分發的列校聞言,避免惹火燒身,連忙撇清關系。
“這黃金某可是全都送來了,弟兄們若是不信,大可往我帳內搜索,若是能搜出剛被切下來的黃金,某愿意摘下腦袋給諸位。”
列校的話,讓四周的隊長等面面相覷,卻又壓下脾氣道:
“叵耐的殺才,定是那何全皞克扣了錢財!”
“十幾年不發威,莫不是以為某等都是草捏的?”
“他這些日子鞭撻不少弟兄,眾人都忌恨他,若是動手宰了他,又有幾人愿意為他說情?”
“話不可這么說,如今我等遠在曹州,家人還在魏博,不若等回了魏博,護下家人后再動手如何?”
他們明目張膽的在帳內討論著如何處置何全皞,列校權當聽不見,而這些個軍頭卻你一言我一語的定下了何全皞生死。
不多時,他們收下了黃金,并將黃金換成銅錢來分發隊內的兵卒。
兵卒們與隊頭們一樣,十分不滿此役收獲,但經過隊頭解釋,也都將怨氣投向了何全皞身上。
興許是心里懷著怨氣,那些得錢太少的巡哨兵卒也只是草草巡哨,根本不如往日盡力。
只是白日剛打過勝仗,在他們看來,賊寇必定躲在濟陰城內茍延殘喘,舔舐傷口,根本不敢在這個時候來觸怒他們。
可惜他們想錯了,因為黃巢不僅準備觸怒他們,還準備徹底擊潰他們。
天色漸漸變黑,夜幕下的魏博營盤與行商的營盤好似兩盞油燈,指引著正確的方向。
距離營盤外的原野荒草叢中,十余名塘兵偷窺了半個時辰,直到摸清魏博的塘騎、塘兵巡哨范圍和頻率后,他們才潛伏在夜幕下偷偷離去。
一個時辰后,這十余名塘兵走出了二十里的范圍,直奔魏博營盤西北方向而去。
又走了半個時辰后,遠方出現了一片湖澤與蘆葦叢,但當他們十余人到來后,這些蘆葦叢中立馬站起了無數道身影。
“跟我來!”
夜幕下亮起了火光,有人點燃了火把,但只此一支。
他們在這群人帶路下,很快來到了黃巢、黃揆、黃鄴三人面前。
“節帥,摸清楚了,官兵放哨十五里,每一刻鐘變化一次。”
“十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