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二萬口百姓,加上被我們俘虜的五萬多民夫,算起來便是十七萬百姓了。”
“以秦州土地的產出,每人最少需要十畝地才能在交稅后養活自己。”
“這樣吧,你替我下令,將秦州耕地平均分給十七萬余口百姓,暫時免除秦州三年賦稅。”
“除此之外,若有百姓要開墾荒田,縣衙免費借糧給百姓,每開墾一畝借三石糧食。”
“調來秦州的官吏,暫時不發放職田,我軍不是俘虜了近四萬官軍嗎?”
“讓這些官軍開墾荒地,開墾的荒地用作職田發放。”
三言兩語間,劉繼隆將基調定了下來。
高進達聽后,當即也琢磨道:“若是如此,以四萬官軍數量,應該能在來年入夏前開墾出數萬畝職田,足夠發放給秦州官吏。”
“不過這四萬多官軍在開墾職田過后,難道都要送往河西嗎?”
四萬多被俘官軍,只要甲胄足夠,張淮深可以立即將他們裝備起來。
這些官軍與隴右作戰不行,但若是拿去對付西域的回鶻、葛邏祿等部落,那還真是一把利器。
對此,劉繼隆倒也沒有不舍,畢竟張淮深都決定出兵歸他調遣了,他也不能吝嗇。
“這些官兵開墾職田期間,若有人表現良好可以留下,其余的還是押往河西吧。”
“不過為了避免他們路上暴動,便與他們定下期限,十年后準許他們返鄉,把這事也與張節帥說清楚,相信他有手段對付這群官兵。”
被俘官兵大多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壯,十年后他們雖然不再年輕,但也算壯年。
十年期限算是給他們的一個希望,但人在外鄉十年,劉繼隆就不相信他們能忍耐住寂寞。
只要張淮深耍些手段,這四萬多青壯最少有大半人會在西域安家落戶,娶妻生子。
哪怕最后還是有人要走,但那個時候的西域卻平白多出了最少十幾萬的漢家后裔,這就足夠了。
“是!”高進達頷首應下,接著說道:
“眼下我軍俘獲秦州糧草二十四萬六千余石,另有二十六萬貫現錢,又繳獲四十二萬五千余貫現錢和七萬余套甲胄軍械。”
“除此之外,還有絹帛油鹽醬醋茶等折色不低于三十萬貫的商貨,所獲甚大。”
“這幾日傷兵營中,雖有八十二名弟兄傷重不治,但其他弟兄都挺過來了。”
“節帥先后五戰中,有三千二百六十七名弟兄不幸犧牲,七百二十二名殘疾,剩余傷兵三千五百一十七名。”
“軍醫都看過了,這些傷兵最快的一個月就能傷愈,慢些的也最多三個月。”
“若是按照此前定下的撫恤發放,此役所獲……”
劉繼隆聞言打斷道:“繳獲是繳獲,撫恤是撫恤。”
“此役所獲錢糧近百萬貫,那便按照戰后發放,四成歸都護府,一成歸旅帥及以上將領,余下五成平均發給參與此役的弟兄們。”
“是。”高進達頷首應下,劉繼隆見狀也說道:
“此役犧牲、殘疾近四千人,可從河臨渭三州募兵補上。”
“此外,調三州的州、屯兵充入戰兵,駐守駐守秦州。”
“如此過后,秦州合該有兵四萬,我親率兩萬老卒南下,留兵二萬給你駐守秦州,能否守住?”
隴右雖有兵十萬,但老卒只剩四萬多,余下六萬都是新卒。
南下奪取三川,自然要比駐守秦州困難,畢竟官軍在西北的主力已經被劉繼隆打殺十萬,只剩下王式、李承勛手中不到三萬老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