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
一時間,上百名甲兵紛紛沿著馬道小跑走上關墻,而塘騎們也沖入了城關,守城兵卒立馬集結起來,將城門關上的同時,將城門栓狠狠固定住。
“嗚嗚嗚……”
號角聲悠揚響起,全軍的將士剛剛經歷過在青陽峽被叛軍伏擊的事情,此刻如驚弓之鳥一般,紛紛開始穿戴甲胄。
那些塘騎沖向了中軍,為首的隊長來到牙帳前下馬跪下。
“使君,叛軍舉眾而來,末將麾下弟兄死傷數十,叛軍距離此地不過里許!”
他的聲音才落下,便見一名四十多歲的短須文官快步走出牙帳,急色道:“為何現在才告知?!”
“他們精騎速度不慢,我軍已經竭盡全力,仍然無法擺脫!”
塘騎隊長試圖解釋,而這時牙帳左右帳篷內也走出了無數名都將。
這名文官見狀便不再追究,而是擺手道:“退下吧。”
“是!”隊長退下,文官則是對諸位都將道:“兵馬著甲,準備與叛軍交鋒!”
“末將領命!”眾多都將紛紛作揖應下。
在這其中,曾經兵敗西川的都將王符彥,此時竟然擢升為了左兵馬使,并在諸將離去后對文官作揖道:
“王使君,叛軍剛剛在秦州打出大捷,眼下恐怕是準備揮師南下了。”
“以末將之見,我軍修筑的關隘恐怕無法擋住叛軍太久,不如先調一支兵馬撤往積草嶺。”
“若是戰事不利,大軍可撤回興州,有積草嶺兵馬設伏,不至于遭受重創。”
王符彥的話落下,被稱呼王使君的山南西道節度使王鐸也略微皺眉,隨后頷首道:“好,你派人領兵三千撤往積草嶺設伏。”
“使君英明!”王符彥毫不吝嗇的拍起了馬屁。
王鐸則是沒有回應,回到牙帳后,令人為他穿著甲胄與罩袍。
不多時,他便身著明光鎧,外披罩袍走向了關隘。
與此同時,數萬大軍也延綿十余里朝關隘殺來。
首先抵達的是三千精騎與隨之而來的五千馬步兵,余下則是一萬五千的步卒和三萬多的民夫。
二萬三千兵馬,與三萬民夫所組成的隊伍在半個時辰內先后抵達龍門關北部的山峽官道。
王鐸登上城關,遠眺二百步開外的叛軍,但根本看不清楚旗號。
“可曾看清楚是誰的旗號?”
他詢問督管塘兵的都將,都將聞言作揖道:“似乎是劉繼隆親率大軍而來。”
“劉繼隆?!”王鐸瞳孔緊縮,隨后強裝鎮定道:
“無礙,老夫已有萬全之策,即便不敵,也能從容撤走。”
王鐸這般說著,而隴右軍中也出現了一面大纛,并向陣前走來。
劉繼隆策馬走出,目光打量著遠方龍門關,以及地勢狹長的龍門峽。
在他身后,分別跟著斛斯光、張武和耿明、陳靖崇等四人。
安破胡沒在隴南及劍南作戰過,所以劉繼隆思量再三,還是將他留在了北方,讓他協助高進達駐守秦州、協防朔方。
劉繼隆率軍二萬南下,在成州時,又編入三千老卒繼續南下。
在李漼和鄭畋討論著如何對付他時,他已經殺到了山南西軍的面前。